半个月的时间说过就过。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白瑾梨没有一天不在打听林沉渊的消息。
终于,在这半个月的最后一天,她得到了一个让人意外又听之以后会觉得甚是欣喜的好消息。
听说,战神林沉渊带人不动声色的潜入了玳瑁国内,将玳瑁的皇城炸了。
炸的片甲不留那种。
玳瑁的幼帝,幼帝的那些支持者们,玳瑁国的大臣们也都死的死伤的伤,被擒的被擒。
被遏制住了皇城命脉的玳瑁瞬间成了一盘散沙。
如今的玳瑁除了在接受着大齐国将士狂风暴雨般的摧残外,还收到了周边鲜卑,朱雀,青丘国的分而蚕食。
如此这样下去的话,怕是过不了一个月,大齐国的大军便能彻底的安抚了边关问题后班师回朝了。
再一次确认了消息的准确性后,白瑾梨不由抚上了自己的肚子,紧皱的眉头也在这一刻有了松动。
她的心终于在这一刻稍微得到了安宁。
林沉渊能够做到这一点就说明他不仅没事,反而一直在前方战场拼命厮杀。
他没事,不久之后的他便会凯旋归来。
如果时间赶得紧的话,或许他还能赶上孩子的出生。
若是,她生孩子的时候有林沉渊在一旁陪着,那该有多好。
这几个月来,真的是太辛苦了。
西边的矛盾解决起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剩下的可担心的便只有北边的天门关那边了。
位于大齐国北边的青丘国原本一直处于观望状态,而之后玳瑁被打趴了之后,他们也跳了出来。
白瑾梨猜不到如今的青丘国到底抱有什么样的心思,而前线传来的消息中暂时也没有关于它们的。
按照时间推算,罗凝敏她们的大军怕是差不多也快到北天门关那边了。
也不知道如今的她可还顺利?
白天奇是在三天前离开家,出发前往石头村的。
尽管他武装的十分到位,身旁还有陛下派去的保护他安危的人,白瑾梨仍然让大火挑选了六个武功高强的暗卫暗中保护他。
对于他回老家一事,李婆子跟白老爷子并没有反对。
因为石头村以及周围村子可能会有危险的消息白老爷子跟李婆子已经知道了。
那石头村里承载着他们的记忆,有他们的伙伴跟朋友,还有他们的根。
周围的三黄村还有李婆子的亲戚跟家人。
索性白天奇回石头村的事情是得到了陛下首肯的,陛下还派了人给他,白天奇又当着他们的面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平安归来。
既然如此,看着白天奇那决然的表情,李婆子跟白老爷子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他们其实也特别想看着石头村跟周围的村子一切安好。
白瑾梨坐在院子里消化了那个消息后,便想着要不要去找一趟他爹娘,将林沉渊的消息告诉他们。
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但也是十分担心林沉渊的。
然而,她刚出了院子,便接到了管家老周的汇报。
“少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要请老夫人跟您进宫一趟。”
“请我娘跟我一起进宫?”
“正是。”
“来人是谁?”
“来福公公。”
听老周说起了来福,白瑾梨也就不再迟疑的立刻吩咐他将人请了过来。
来福是带着陛下的口谕前来传召她们进宫的,口谕一出,李婆子跟白瑾梨点头表示明白了。
“来福公公,你最近瞧着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这可真是多亏了清平乡君赐的药,杂家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当时太子企图逼宫的时候,在陛下身边伺候的来福公公自然是被人故意哄骗到了别处的。
因为他是陛下身边的老人,太子自然不会放过他,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严刑拷问。
来福公公年龄也不小了,又常年在陛下身边服侍,那佝偻的背,那经常跪地的膝盖,那时不时弯下的腰本就不太好。
又在太子逼问玉玺所在,陛下情况的时候收到了些酷刑,身体自然是更差了的。
那会儿的来福一度在想,或许他是熬不过去的。
然而,清平乡君的一颗药救了他性命。
他知道,那药十分的珍贵,便是陛下也是因为服用了那种神奇的药物才能逐渐调养好身体的。
他区区一个奴才,哪怕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依然是个奴才而已,竟然能得到那么贵重的药。
他打心底里对白瑾梨是感激的。
也是因为有了那颗药,而后在加上陛下帮他请的太医,他才能这么快恢复,然后又回到了陛下的身边当差。
经过了这么一遭后,他对于生命更加敬畏了,对生死也越发看淡了。
“不敢当,我虽为清平乡君,却也是一个大夫,身为医者,面对病患本应尽心。”
那能救人性命的贵重药物在白瑾梨眼中始终不过是一件用来治病的死物罢了。
能用那么一个东西救回一条人命的话,那便是值得的。
再说了,那药最多也就是需要的药材贵重了些,制作的事情麻烦了些而已。
问题不大。
“对了,来福公公,不知此番陛下传召我跟我娘进宫所谓何事?”白瑾梨试着问道。
“具体事宜老奴亦不知道,不过老奴瞧着陛下的面色还是还不错的,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如此,多谢公公提醒。”白瑾梨道了谢。
她大概的猜了猜,齐衡喊她们进宫的目的大概是因为林沉渊在前线的表现吧?
“公公,这些膏药你拿着,若是不舒服了,将其撕开贴在腰部,颈部,膝盖处便可。”
说着白瑾梨将她从屋子里带出来的膏药递给了来福。
“老奴谢过清平乡君。”来福公公顿时对着白瑾梨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他对于白瑾梨是真的感激。
因为白瑾梨对着他的时候从未有过任何的瞧不起或者其他,她的眼神始终都是平静的,温和的。
不像其他人,因为他是陛下身边的人,所以表面上讨好他,实际上眼底还是带着些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