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人动了一下,却又坐了回去。
许嘉宁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动手,被这一拳打的感觉牙都要掉了,踉跄着站稳,眸子里闪过一丝凶狠,余光扫过车窗伸手捂住了脸到底没有再动:“你不承认自己是许家的人又怎样,你别忘了,你妈死的时候你才六年级,初中高中大学的学费是许家的钱,你住的房子是许家的房子,就连你现在开律所也是当年你妈死的时候傅家讹的许家的。用着许家的钱,占着许家的姓却一副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回复他的是许嘉衍接踵而至的拳头,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处,许嘉衍明显占了上风。
车里的许致远坐不住了,怒气冲冲的下车,车门哐当一声,压住了许嘉宁的痛呼声和许嘉衍低沉的警告声:“收起你那些小伎俩,许家就算家产万贯我也不稀罕,不就是想惹恼我让我动手让他厌恶吗?我成全你!”说完,手下狠狠用力,硬生生将许嘉宁的手掰折。
许嘉宁一声痛呼,迎接许嘉衍的就是许致远一脚,那一脚没有省力,踢在他后背上钝刀子挫一样的疼,许致远犹觉不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骂道:“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狗东西。嘉宁好心来找你,你就是这样来对待他的,就算你对我有怨,他是无辜的。”
许嘉衍不避不闪由着他的巴掌狠狠的扇在自己脸上,嗤嗤的低笑:“畜生,我是畜生你是什么?我打他两下就是心狠手辣,你呢?我再怎么心狠手辣也比不过你,虐待我妈,让外面的女人登堂入室,活生生将她逼死。许致远,不会离开几年就忘了吧?你的记性该是有多不好,我妈没有血淋淋的来托梦找你吗?毕竟她那么喜欢你,死都不愿意去离婚给你和你的姘头挪地方。”说完,手下狠狠一甩将他甩开,冷声道:“我最后再说一次,九年前我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你最好别让许家任何人再在我面前晃悠。你要是让我过的不愉快,我就让许家一大家子一起不愉快,别以为自己赚了两个臭钱有多了不起,不信我的话你就试一试!”
说完,上车关门,然后也不进御锦园了,直接倒车去了老城区傅家老宅。
傅家老两口习惯了早睡早起,这会儿已经歇下了,只有孟琴和家里保姆周阿姨还在客厅里坐着,手里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不停的动着,眼睛瞅着电视,电视里正放着黄金时间档播出的《甘十九妹》。
傅遇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酒味儿,孟琴顿时就黑了脸:“又喝酒了?”
傅遇把外套挂起来,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嗯”了一声:“乔煜回来了,我喊了孟新洲和阿衍攒了个局,聚了一下,没喝多少。”毕竟还要开车,他心里有数,喝酒也就是个意思,为了有气氛一些。
孟琴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嘉衍也去了?他不忙了?”
“忙肯定是忙的,他读研,律所又刚搞起来,人手还没有到位,什么都得他自己来,肯定忙。不过我跟他说好了,他明天回来吃饭。”这个吃饭自然就是下午饭,孟家除了老两口退休了,其他人都是有工作的,孟大舅一家三口都在医院,孟二舅两口子则在大学教书,生了个姑娘还在念书。
孟琴眼睛一亮,当即跟周阿姨道:“那明天早点去市场买点肉,要是遇到有卖土鸡的买一只,做点好的。”
傅遇咋舌:“到底谁是亲儿子。”孟琴嗤笑:“当然是嘉衍,你就是我在垃圾桶里面捡回来的。”
傅遇:……许嘉衍只要一回来,他在家完全没有地位可言。可偏偏他还是很想让许嘉衍回来的,好贱啊!
“妈你给我织的背心?天已经热了,穿不了了吧,秋天才能,穿别着急。”
孟琴白了他一眼:“没事滚去睡觉,别在这里嚷嚷,影响我跟你周姨看电视。”这是给许嘉衍的,虽然是外甥,但是小姑子当年那么个死法,对孩子影响太大,她也只能尽力的去多关怀一点。
傅遇站起身:“行,睡觉,妈,你明天可是要上班的。”
说完,刚刚出堂屋门就看见院子外面的车灯,他愣了一下站在那里没动,很快就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