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安将手里的请帖放在桌子上:“我跟她又没有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恨,不过是一点一滴堆积起来的陈年旧账,结婚这种事情总是要跟她说一声的。毕竟,华西这边,我就她一个亲人。”
许嘉衍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样子和魏国安记忆里严肃周正的人初入有些大。
“这东西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送去,你能告诉陈明杰她住的地方,自己却不上门,是不敢还是不愿?是觉得愧对她,还是想着让我做个中间人,你不露面,让她先去你的婚礼上,如此就算她先踏出那一步给你低了头?”
“许嘉衍!”魏国安抿了抿嘴:“同学三年的情分到现在一点都不剩了吗?你怎么能把我想成这样?”
许嘉衍勾了勾唇:“不需要想,眼睛看见的还不够真吗?三年其实挺短的,短的不足以看清楚一个人。”
“三年的时间不够,那么半年呢?你跟她才认识多久,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拿着你那些假惺惺的同情心去欺骗她也欺骗你自己?”
许嘉衍坐在那里没动,抬了抬眼皮道:“我跟她的事情,与你无关。”说完,将桌子上的请帖拿了起来道:“东西我会转交给她,去不去得看她的意思。”
说完,人都从他边上走过了又停下:“看在微微的面子上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回,许氏,不是个好去处,及早抽身对你有好处。”
魏微微没有想到魏国安结婚竟然不回去,更没有想到都这样了他竟然还会来请自己。
她看了看手上的大红请帖笑了笑,请帖啊,她还是在电视上见过,没有想到魏国安还挺能,结个婚搞的这么正式。
“我以为他结婚怎么着也得回去,我爸妈做梦都想他光宗耀祖,传宗接代,谁知道他居然直接在省城这边就把事情给办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家里的。”
许嘉衍坐下来给她帮忙,将她做好的东西套上包装袋。
听她这么说抬脸看了她一眼:“去不去?”
魏微微道:“去啊,亲哥哥结婚,离的远就不说了,同在华西面都不露,我估计得让人捏着说一辈子。”
许嘉衍点头:“那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魏微微站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的发疼的脖子和腰:“你不忙了吗?”
许嘉衍伸手将她拉过来让她坐下,然后趴在自己膝盖上伸手帮她捏着腰和脖子:“再忙也要休息,五一律所那边也是要放假的。”说着,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点点,魏微微觉得疼,疼过之后又觉得好舒服,忍不住轻哼出声。
许嘉衍的眸子微微一沉:“你要听话一点,不要老是拿自己的身体去拼,年轻不注意,以后老了就难过了。人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差不多就得了。”
魏微微趴在他腿上掰着指头跟他算:“我这不叫拼命,我这叫笨鸟先飞。每天都要花钱啊,我还要攒钱养知知,还要供她上学,还要给她攒嫁妆。”
说着说着就沉默下来,一声不吭感觉跟睡着了一样,然后又突然换了个姿势歪在他腿上,伸手环住他的腰:“我要供她上学,只要她愿意念书,念到哪里我就供她到哪里。等她长大了我也不会强迫她,让她自己找一个秉性好的,对她好的,她也喜欢的,再给她攒点嫁妆,有文凭有工作有嫁妆,她以后就不会走我的老路,像我这样辛苦。”
许嘉衍轻轻的捋着她的头发没有说话,只是揽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第二日吃过早饭许嘉衍去了律所,孟新洲在律所里等着他。
刚刚落座,就丢给他几张纸:“你看看,该弄清楚的都弄清楚了。”
许嘉衍接过来先是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然后才从头细细看。
孟新洲坐那里慢悠悠的喝茶,乔煜也在看手里的东西,办公室里面静的只有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
就那么两三页东西,许嘉衍看了近半个小时。
看完之后,他往后靠了靠,伸手揉了揉眉心,心底里有些没法接受这个结果。
孟新洲送来的结果,他遭遇的那次车祸确实是意外。
那个肇事者属于酒驾,也并没有被任何人收买指使,只是因为熬夜然后又喝了酒,所以才出的事情,好巧不巧的,他就在那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