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言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葛久。
“据我所知,令尊已经卧病在床多年,生活尚不能自理,怎么可能还有精力跟田勤修签地契,这件事葛老板能解释清楚吗?”
葛久额角滑下一滴冷汗,没想到这么私密的事情沈清言都知道,恐怕这行人来头不简单。心里转过无数念头,葛久面上仍然是丝毫不慌。
“这位大人恐怕有所不知,家父与田勤修是旧相识了,至于这地契来头已久,应该,额,并不是家父卧病在床后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并不清楚这地契是什么时候签下的,真假并不能辨认。”
沈清言看着葛久。
“话虽如此,可家父留给小人的东西总不可能是假的,大人莫要开玩笑了。”
葛久嘴上谦卑,心里暗想,这人好深的算计,竟然一下戳中要害,不过这人怎么一直帮着那妇人,莫非?葛久眼睛在两个人中间转了转。
“陈县令,既然这人并不能说清地契时间,我觉得此案暂时还不能下结论。”
沈清言干脆不回答葛久,直接向陈县令施压。
“年代过于久远,并不能确定这后来这座山有没有再一次被田俢勤赎回来,现在死无对证,我建议先不把山头卖掉,等查清楚再说。
这话听着有些强词夺理,但又不能说沈清言的猜测是胡编乱造,可两边人各有各的理,县令真是左右为难。
“陈县令。”
又听到沈清言喊他,陈县令想到头上这顶乌纱帽,咬着牙拍了醒木。
“好,那就按沈大人说的,葛久,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这山头暂时就别卖了。”
“大人!”
葛久一听就急了,可陈县令一摆手。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左右地契没问题的话,等调查清楚不就能卖了吗,不急于一时。”
陈县令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就退堂了。
葛久是真没想到,这白珞宁来头如此硬,看来这山头还没那么好卖出去,他得想个办法。
审案结束,白珞宁扑过去抱住沈清言。
“这次多亏有你在,不然恐怕就要输了。”
“不,我这样只是权宜之计,只能暂时让葛久不敢把山头卖掉,但时间一长我们不在这里,就鞭长莫及,陈县令也不敢专门去得罪他。
沈清言扶着白珞宁的肩膀,苦笑一声。
“恐怕,我们要在这里多呆一会了。”
听到沈清言的话,白珞宁倒是心思转了转,询问沈清言。
“本来这次是打着开分店的幌子来这里查山头的,没想到碰上葛久这号人,去山头找藏宝图的事情恐怕短时间完成不了,而这边葛久也要人盯着,倒不如趁现在直接开个分店?”
“你说的有理,不过这铺子可不是说开就开的,从长计议些,反正我们不急于一时。”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白小姐在吗?我家老爷请您明日去酒楼一聚。”
两人应声出门,发现是葛府的家丁,正巧是上次领头来红芙家闹事的那个。
“白小姐您可算出来了,这是请帖,您先收着,我家老爷说了,他等您等到天黑。”
葛久?他找我做什么?
白珞宁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接了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