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受损，小则再难进寸步，大则欢呼生命，像之前王宇那般已是暮云歌料定他已是死人才手下留情。
通常情况下，精神受损几乎无法逆转，除非有天大的奇迹。
但是，遇上了暮云歌，这个副修精神，曾经将精神力也做到了几乎天才程度之人。
可以说，若没有遇到暮云歌，即便极尽这小世界所有强者都不可能修复一个人的精神力，但是恰好，暮云歌来自沧澜界。
“你能帮我？这怎么可能！”
很明显，虽然暮云歌看出了他的隐疾，但是面对这种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他还是无法相信。
毕竟他作为四阶炼丹师，清楚的明白精神念力的重要性与被神火损伤后不可逆转的伤势。
而且，那一次受伤后，能够保住精神力没有溃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此刻听闻还能修复，他怎么相信？又怎敢轻易尝试？
“神火伤了精神确实极其严重，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不过需要云华长老对在下有绝对的信任。”
暮云歌说道。
精神力被神火所伤更是属于重伤中的重伤，但好在暮云歌料定这小世界中的神火在神火榜上不可能太强，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罢了，暮道友，并非老朽不愿相信，只是老朽已不敢再轻易冒险。”
虽然暮云歌看上去说的很有把握，但这样的事情他怎敢再轻易犯险？
即便终生只能如此又何妨，他好歹还是个丹阁长老，四阶炼丹师。
“云华长老虽这么多年精神力寸步未进，但这么多年的经验累积，精神力一但修复，恐怕毋需半月云华长老便可突破到五阶精神念力，未来甚至可能达到从未有人涉足的六阶境界，这般轻言放弃，云华长老果真甘心么？”
暮云歌见云华长老迟疑仍旧面色平静。
修炼一途，定律只有一个，便是以有限的生命追寻无限的可能，不管如何自暴自弃，那刻在骨子里的不屈意志终究还是抹不去。
“是啊……”
云华长老目光呆滞叹息。
怎能甘心？怎么甘心？他的天资完全不输丹阁阁主，命运却偏偏让他驻足四阶，如何甘心？
“云华长老，命是天定，但，势在人为！强者以天地为局，以众生为棋，若安于现状任命摆布，便与这众生之棋何异？”
暮云歌见云华有些动容之意后语气变得凝重几分。
强者以天地为局，弱者便是众生之棋，有几人愿意做这众生之棋？刻在修炼者骨子里的傲气怎能轻易抹去？
亦如暮云歌，身陨沧澜界，失去本源灵根，生于废物之躯，但这又能怎样？即便身处于绝境之中，修炼者骨子里的傲气都不能让他服输！
本源灵根算什么？废物之躯算什么？只要中道不殂，只要傲气犹在，神道自有万法！
“众生……之棋……”
听完暮云歌这番话，云华长老的眸间除了震惊，还有几分惶恐之意。
他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有了这种屈于命运的想法，这种以妥协换周全的想法。
曾几何时他也曾豪言壮志，有着暮云歌这样的傲气，可是后来他竟然忘了，直到此刻在暮云歌面前，他才想起来，原本他也有过不甘心。
“云华长老，小辈言尽于此，长老若是明白了，可随时到问天阁寻得在下。”
暮云歌向着云华长老一礼。
他知道云华长老犹豫了，但不知道他能否做下决定，而且他能说的话都已言尽，剩下的只能看云华长老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