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墨尘之所以会是这种态度,还是源自于他在某一次比赛期间突然回家,发现周末原本应该在床上好好睡懒觉的虞青柠一个人靠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一边痛呼着一边给自己扭伤红肿的脚踝上药。
虞墨尘永远都记得虞青柠那时候的眼神,就是那种隐藏很久的事突然间被人撞破的尴尬和无措。
“二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虞墨尘当时一边质问着她一边走近蹲下身,拿过她手中的棉签药瓶给她上药。
早上吃饭的时候,虞青柠是穿着一条拖地的阔腿裤扶着楼梯打着哈欠缓慢下楼的。
虞妈那时候还说虞青柠这一放假就知道在家待着睡懒觉,衣服也是随便穿穿不像个样。
原来,虞墨尘捏紧药瓶,她扶着楼梯走得慢是因为受了伤根本就不能正常走路,而穿那条不像样的裤子是为了挡住那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脚踝。
“哥,我没事儿,这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也不怎么痛的。”
虞青柠看着虞墨尘,小脸上的笑意很是真诚。可惜,虞墨尘想,他还是看见了她眼底那清晰的痛意。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虞青柠还紧咬着贝齿抬脚晃了晃给虞墨尘看。
“行了,别装了,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虞墨尘没好气地轻轻拍了拍虞青柠的脑袋,面色不虞动作却很轻柔地给她上起药来。
“哥,这事儿你别告诉爸妈。”虞青柠撇撇嘴角低下头,还是被发现了。
“你不听话,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居然都不告诉我。”虞墨尘剑眉微蹙,优雅如清风徐来的声音里带着不满。
“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嘛。”虞青柠搅搅手指,声音低低的。
她那张小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惨白,虞墨尘给她上着药,却是再没有听到一声他未开门之前听到的痛呼。
他这个妹妹,平日里擦破一点皮倒是喜欢大呼小叫的,虽然这样会有些女儿家的娇气,但她在这种真正严重受伤时候,总是格外忍得住。
就像个小刺猬一样,只不过她喜欢的是将*的肚皮露给他们看,倒是将那一身伤痛全部藏到身后的刺里。
“哥,你可能记不清楚了,但我可都记得。”疼痛的时候就说话转移注意力,这也是虞青柠其中一个小习惯。
“什么事?”虞墨尘专心地给她擦着药,头也不抬地回到。
“那是我第一次因为练武,手臂上划了一条大口子,当时妈那个眼泪都快水淹钱塘江了。”
虞青柠泛白地唇角带着笑,回忆着那时候的光景,后来虞妈为了消掉她手上那道疤煞费苦心。自那之后,她就格外注意让自己不受这些浅而已见无法掩藏的伤。
“我记得。”虞墨尘眼神有些深邃,难怪从那时候起,他就发现自家妹妹好像没怎么受伤了,原来不是她没受伤,只是她将伤痕都藏起来,不曾让他们发现罢了。
回忆到此便告一段落,虞墨尘亲自上手将虞青柠检查了一遍,确定她只是衣衫和脸上占了些黑灰之后,他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虞青柠摸摸鼻尖,瞧吧,她在自己亲哥哥这里都没有可信度了。
虞青柠眼前晃过那个毫无血色的男人,“对了,哥,我们快去医院看看顾墨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好。”虞墨尘点头应道。
“我们也去看看吧。”洛雪扯着舒徵的袖子,大眼睛鼓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