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日后没有未来?”
“不,致斋你的未来必然是光明的,这一点我相信你,只是你的未来,和我的未来,似乎并不相同,之前宁老爷和我说过好几次,我却一直执迷不悟,女人的未来和男子,果然是不一样的,”金秀伸出手来,似乎将月光放在手心之中,盈盈一握,“我想当差出仕,你觉得,致斋,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可笑吗?”
“不,”善保摇摇头,“你的才干,别人不知,可我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依我看,你该出仕,可如今大玄朝就是如此,没有女子出仕的可能,可你为何不留在我身边呢?”善保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你可知道我尊你,重你,爱你,你的意思,我如何有不尊的时候?将来只要我出仕,你就是我最大的臂助,这臂助比任何人都重要,只要有我善保一日能够出仕,你就是能够帮着我,这不就是你出仕了?”
这个未来似乎挺美好的,但金秀自从自己个在屋内深深思索了大半夜,她早就将未来一切美好和不美好的东西都想透了,“谢谢你,致斋,如今木已成舟,”金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湿润了,“咱们到底是错过了。”
“我心里头一直以为你就是我的未来,”善保泪眼迷离,看着金秀的身影似乎有些恍惚了,“你为何要如此,你若是不想入宫,我知道依你的脑子,大概可以找出一百种法子逃避开来,可为何你不逃避,你难道,真的是那种攀龙附凤之辈吗?”
“你就如此看轻我?看轻我日后就没有出息没有前程不成!”
“不是如此。”
“那咱们之前的相处都是假的不成?”
“是真的,只是我如今……”金秀狠狠心,她只觉得对着善保无话可讲,但又似乎愁绪万千,似乎有千言万语不知道说出什么,“致斋,咱们或许是同一种人,可能只能成为挚友,却不能成为相伴一生之人。”
“你的才干在将来,我却是等不到了,”金秀叹气道,“我有自己的使命,元家虽然不至于风雨飘摇,但如今的确是危在旦夕,阿玛已经准备去云南了。”
善保摇摇头,“你若是真的有难,我就是拼了什么都不要,只管去问我外祖父,用了一切的关系,必然要把你的事儿给退了!你怎么就……”说起了解金秀的为人来,或许是纳兰信芳都不及善保清楚,“实际上,你还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之前我一直心存侥幸,想着时间久了,你或许会改变,如今看来……呵呵,原是我太天真了。”
善保摇摇欲坠,金秀有些担心,伸手去扶着他的手,触手只觉得火热似炭,“你这是怎么了!”金秀大吃一惊,“致斋你得风寒了吗?身子可有不适?”
善保用手撑住了墙角,犹自喃喃自语,“今日我才得咸安宫出来,又得蒙袁大才子会面,他对我期许甚佳,又觉得我的名儿不好,说‘为人善而图自保’,这是绝无可能的事儿,说到这个事儿,我自然是要打蛇随棍上,就请他来赐名。”
“袁大才子?”金秀奇道,“是那一位?难道是袁枚袁子才?”这个桥段,怎么听上去这么的熟悉啊?是不是从哪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