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察想到了自己个的来意,咦,自己个不是来找那个小白脸出气的吗?刚才在大帐里头受了气,气的海兰察不行,思来想去,却是没有地方发泄,于是就问清楚了永基的营房,趁着能够威慑自己的十二阿哥不在的时候,先找了那个小子算账出气才好。
怎么这会子又坐下来了?海兰察瞠目结舌,他对这个结果也很是疑惑,他张了张嘴巴,但似乎很难说出什么气呼呼的话儿来,“哼……我正在让纳兰小子给我看手相呢!这会子看的正好,您就进来了!”
“怎么,海大人,”金秀笑道,“你这会子说我看的‘正好’了?”
“咦!什么正好,胡说八道!”海兰察回过神来,生气的说道,“你这算的什么命!看的什么手相!真是胡说八道!”
永基见到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儿,两人也没有起冲突,论起嘴皮子上的功夫,十个海兰察也斗不过自家这位福晋,三人又各分主宾坐下,永基虽然是皇子,又是什么参赞的职务,按理来说,营帐要显赫辉煌才好,但因为此地又非城中,各种物资到底不甚方便,所以帐篷不大,也颇为简陋,所谓的各分主宾,也就是三个人围着一个小桌子,坐在小马扎上,永基喝了一口茶,微微皱眉,“这茶,怎么不似平日里头的味道?”他问小叶子。
“茶叶还是一样的茶叶,是咱们都中带来的呀,”小叶子奇道,“怎么会不一样呢。”
金秀喝了一口,笑道,“茶是一样的,只是这水却不一样,许是这里头的水,和都中不一样罢?十二爷昔日肯定都是用玉泉山的水,到了南边,就没有这样的好水喝了。”
“我听说蜀中的清沙江水也是极好,不管是泡茶还是煮饭,都有一股子清香,若是咱们回去的时候,能够路过蜀中,也是好的。”
永基点点头,茶水不好,他也只是喝了一两口就不喝了,他倒是还有些娇贵的意思,金秀抿嘴微笑不语,这太正常了,永基能够一路前来,极少抱怨风餐露宿的,这业已超出金秀的意料之外了,要知道大玄朝护军子弟,最不缺的就是教师公寓的纨绔子弟,永基从这一点来说,嫌弃嫌弃茶水,真算不得什么。
金秀觉得正常,海兰察也觉得正常,但他总是看永基不太顺眼,“十二阿哥到底是娇生贵养的,不比我们这些深山野林出来的土人,只觉得这茶啊,”海兰察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好喝的不得了,比起昔日在西北平叛的时候,方圆几百里都找不到水喝,都不得不喝的那马尿,可真是好喝多了!”
永基觉得有些恶心,但他还是克制了一下,“昔日平叛,可真的是如此辛苦吗?”
“带兵打仗,又不是坐在家里头聊天喝茶,自然是辛苦的,”海兰察预备着大谈特谈自己手擒辉特台吉巴雅尔的光辉战事,但他说了几句,马上醒悟过来,“这会子且不说这个,”他摇了摇蒲扇一样的大手,“我来问纳兰小子事儿呢!”
“你说什么混账话!”显然海兰察刚才被永基打岔的思路这会子又回来了,他瞪着眼睛看着金秀,“怎么说我的命不好呢?”
“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的话您是怎么听的?”金秀笑道,“我什么时候说您命不好了?我说您命里头主大富贵,位极人臣,又平安终老,您这命,比谁都还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