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将帅者,身先士卒是不必的,那除非是最危险的时候了,坐镇帐内指挥着千军万马就足够了。”
明瑞笑道,“我身在大理府,听到中堂大人在前线几次大胜,心里头实在是高兴的很,想着什么时候能够迅速着出去报仇才好!”于是又问金秀大营如何,金秀如实说,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概说了出来,“胜仗的确打了不少,可那些只是土司的野兵,算不得什么正规军,缅甸人守住了老官屯这个要塞,连绵三十里的大营,水面上又有水寨,水陆互为犄角,到了这里,几次攻打都没有下文,原本想着要水师来突击江面,突破老官屯,直接顺流而下去阿瓦城,偏生阿里衮副帅又病倒了,水师军心不稳,再加上此地的水势更适合缅人的小船快舟,我们在野牛渡营造的船虽然大,可速度慢,倒是咬不开缅甸人的江面阵线,现如今还要等着大炮铸成,只是精铁精铜还不够,要等着我这里头再运一些去,我的意思是,大炮既然要造,那么宁可多造几门,一起发射,总是要轰开缅甸人的大营才好。”
“这么说来,大战还没开始?”明瑞点头沉思不语,侯艳年忙搭话,免得金秀一个人唱独角戏,“还要等什么?”
“大战已经开始了,”明瑞摇摇头,“现在就看谁熬得住,是缅甸,还是咱们。”
“所以熬得住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咱们这后头的,总督大人帮忙练的火枪兵,再加上我这源源不断能拿出来的物资和银子,到底是谁受得住,谁受不住,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金秀点点头,“缅人局势不稳,下缅甸有叛乱,北方木邦和掸邦的土司们泰半已经降服了我们,他抽不到人,也拿不走花马礼;孟驳新攻下暹罗,可暹罗也有人举起反旗,再加上咱们这,四面楚歌,可真是半点不错了。”
“那依照纳兰公子之见,”明瑞听到了金秀业已派出了好几拨人去下缅甸暹罗等地煽风点火起来,心里头实在佩服,于是又垂问,“咱们的劣势在何处。”
“一怕朝中急切着要咱们进军,这事儿咱们不必怕,中堂大人顶住就是;二来还是军心士气之事,我来此地就是为了筹集药物,咱们的士兵水土不服的居多,生病的也不少,若是这样不妥善的办,只怕是接下去后患无穷,将士们没有阵亡,倒是都病倒了。”
“这事儿,纳兰公子可有法子了?还是你,侯会首?”明瑞问道,“有什么法子?”
“已经安排了十三行的同行们帮衬,只要是他们把咱们要的药品送来,纳兰大人就决定给他们一张相应的征缅引,如今有些东西还没有发卖,特别是翡翠矿,都还未议价,若是他们能把大军所需的药都送来,说不得,便宜些,也只能给他们一张了。”
“那些商人如此好说话?”明瑞奇道,“纳兰公子所办的这个什么征缅引,到底是有什么妙处?”
金秀微微一笑,举起了酒杯敬酒,“总督大人且在这铁壁关多留几日,再看看我的手段如何,今个一天就筹了两百万两的银子和物资,再过几日,只怕是还要更多,这边只要多筹集一些银子,中堂大人在老官屯那里就从容许多,我们的将士们就松快一些,总督大人既然来了,不把这里头的事儿看个热闹也不合适,再者,我也想着要借您的面子和威风,好好的压一压接下去要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