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离开了,只剩下永基和金秀对坐,九月的天气,紫禁城之中到处都很是晴朗,到处亮堂堂的,廊下花房培育的秋菊开的真好,永基微微沉思,他的神色之中带着一丝畏惧,语气也有些惊慌,“这事儿皇阿玛知道了,却不知道是谁上的折子!”
“这个事儿皇阿玛知道了,只怕,”永基微微摇头,“就不好办了!”
永基对着永盛皇帝畏惧甚深,听到永瑆说起有人上折子的事儿,顿时就畏惧了起来,“十一阿哥的话儿,说的不清不楚,”金秀却是不这么认为,“军国大事,若是十分紧要,怎么会让十一阿哥去撰抄?又怎么会恰好就谈到了侯艳年这个人?若是真的如此,侯艳年现在早就吓破胆了。”
一个商人,若是被“简在帝心”那么差不多这一辈子就到头了,比如前朝开国时候的沈万三,就是太被大炎的开国太祖皇帝记在心里,最后是家破人亡。
永瑆压根就不是参赞政务的人,更不算是在军机处帮衬的,所以重要的折子,肯定是不会给永瑆看到的,这个事情,在皇帝看来,压根就不是什么大事儿,缅甸平定,天下太平,就算是有人上了折子说什么话儿,只要和大玄国内没有什么干系的,皇帝也就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交给永瑆去撰写,也是可能的。
金秀这么一分析,永基才稍微镇定了些。“那你觉得,是谁上的折子?”
金秀摇摇头,“我猜不到,但可以肯定,决计不是傅恒中堂,若是他上这个折子,万岁爷肯定是会十分看重的,不会说让十一阿哥随便撰写,必然是要军机处商议的,如今中堂大人,可还是军机首辅,他的意思,万岁爷必然会听。”
傅恒不是这种卸磨杀驴之人,他心里头非常清楚,这一次大胜来之不易,若是无永基派了“纳兰信芳”去忽悠了商人们砸钱和运物资来缅甸,这一次在豪雨连绵的缅甸深山老林里,到底能打仗到什么地步,傅恒压根就没底,既然是打赢了,那么征缅商会要继续存留下去,傅恒自然是默许的,虽然这个商会的存在,可能会影响到云南地方官员对着缅甸的管理。实际上这个征缅商会,按照金秀的公司,就是东印度公司一样的存在。
“不是中堂,要不就是这位新上任的云南布政使,要不就是其余的人。”金秀慢慢的说道,“只能是慢慢的打听了,但有一点,现在还是好事儿,万岁爷没有把这个事儿当成什么要紧的,这就是咱们还能筹谋的地方,万一万岁爷下旨,那么什么东西都无法挽回了。”
金秀打定主意,要和福康安见一面,当然,这没必要和永基说什么,是金秀自己个的主意,而且这事儿,被永基知道,到底是怕怀疑什么,金秀自己个自觉是坦坦荡荡的,但架不住瓜田李下嘛,所以就没必要和丈夫说什么了。
午后没事,永瑆回去了也没再来骚扰,“这说话简单,只怕到时就年关难过了!”永基叹息笑道,“万一侯艳年靠不住,咱们这到时只能是拿着自己的银子填补窟窿了!十一哥这里胃口大的很,你也瞧见了,不拿出什么好东西来,不可开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