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昔日帮着南氏处理六宫的事务,乃是六宫之中第一有权威的姑姑,她为人也和南氏相像,很是严厉,六宫之中没有不怕的,而且她帮衬着管后宫事务也有十几年来,在众人的心目之中,比皇贵妃的鸣翠姑姑,要威严许多,这不,容佩一出来,二话不说先掌嘴了,众人果然不敢再絮叨,尤其是那个在金秀面前饶舌的太监,虽然忿恨离去,却也不敢再啰嗦什么了。
金秀的身子骨还算不错,但若是要和太监宫女们撕吧,这就是太不像样了,当然,金秀非常乐意活动活动筋骨,只是多少还要顾忌着体面,如果赢了,反而是惹人笑话。
能不自己个动手,就不自己个动手,能不自己出面,就不自己出面,这算是目前住在宫里头的生存法则。
金秀问小叶子那个太监是何处宫里的,小叶子摇摇头示意自己个不知道,“面生的很,奴才没见过——奴才之前也不朝着六宫跑的,各宫认识的不多。”
小刘子表示自己个认识几个,“仿佛都是一些答应常在小主宫里头的,奴才眼错不见,倒是见过几个。”
这些人就算不是皇贵妃派来的,肯定也是和皇贵妃有关系的,如今的宫里头,等闲嫔妃如何敢抓乖卖俏?争奇斗艳也不敢太过,毕竟还有皇贵妃盯着呢,她们就算是真的春衫上需求极大,渴望极高,那也不至于说如此忍耐不住要来富察氏这里闹事,只要是知道真正内幕的人,就不应该来找富察氏,富察氏能有多大的权力?无非是皇贵妃推着她出来顶缸,做这样得罪人的差事罢了,这些事情富察氏怎么能做主?怎么敢做主?
金秀暗暗思索皇贵妃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预备着把几个儿媳妇都给打趴下,连带着惩治了十一阿哥和十二阿哥,好给自己的两个儿子让位吗?自己和富察氏被折磨折磨倒也算不得什么,可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着对付永基的话,倒是要让自己个警惕了,自己丢了脸面不打紧,关键还是不能影响到永基。或者说接下去皇贵妃想要对付永基的招数,不知从何处来落脚在什么地方。
她还在低头思索,十一阿哥永瑆所住的宫门咿呀打开,里头露出了莲叶半张脸,她警惕的到处看了看,这才出来朝着金秀福了福,“奴婢谢过福晋,若是没有福晋来,今个可真是收不了场了!”
“这是小事儿,何必道谢,”金秀抬起头来,回过神说道,“你家福晋呢?可吓坏了吧?”
“适才一直在宫里头哭呢,”莲叶叹气道,“奴婢怕极了,就怕外头的人冲进来,福晋一直哭,说若是再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只怕是死的心都有了。”
“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儿!”金秀忙说道,“这才哪到哪,西天取经才第一站,这时候就想着寻死,日后还怎么办才好?你这伺候在福晋身边,还是要好生当差才好!”
“奴婢记住了,可我们福晋就是这样的软和性子,谁都能拿捏了她。”莲叶无奈的说道,“奴婢没用,也只能是守着福晋,不敢把门打开,和这些起子理论。”
“你家福晋不成,你自然也是不成的,”金秀摇摇头,“这些太监宫女都是些无赖,用寻常的法子都不成,我也是叫了容姑姑来,狠狠的打了几个巴掌才算是消停,不过你也不必生气!你去找福三爷,马上就去,福晋软绵也就罢了,可你这家里头不是没人撑腰,小叶子,”金秀吩咐永基的贴身太监,“你带着莲叶一起去找福三爷,就把今个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三爷,让他来看看,到底是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