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明看着那些人,心里开始升起了疑惑,跟着追月走到一旁,见一个写字书生面前无人,便摸出几个铜板,放到书生面前的破桌上。
那个书生本来还在打瞌睡,听到铜板碰撞的声音,立即便睁开了眼,满脸堆笑着问。
“贤伉俪可是要委托我代写家书吗?”
宋子明笑着摇头,在旁边破凳子上坐下,低声说。
“我也识得几个字,并非是想请贤兄你代写的,只是路过这边,看到那些人对路边商铺议论,心中好奇想请贤兄解惑,这几个铜板只是请你润喉的……”
那个书生听宋子明如此说,顿时一怔,面露失望之色,却又把那几个铜板给推了回来,长叹一声对宋子明说。
“张嘴之劳,何须贤弟破费,那边事情并不复杂,只是凶宅不祥,前次里被个布商贪便宜给盘下了,结果自然是搞的生意做不下去,早便急着脱坑,现在却不知道又是哪一家来填坑了……”
“凶宅?”
那书生点头,把身上的破衫紧了紧,缩着脖子对宋子明苦笑说。
“那个商铺后面,还有个不小的院子,早些年是个民居,后来那家人一夜暴毙,据说死相极惨,官府说是仇杀,但坊间多传是阴债,因为每逢阴雨天,邻人常能听到哭嚎传出……”
“因此,便成了个凶宅?”
宋子明跟追月对视一眼,笑着问那书生。
书生见他二人不信,也不作辩解,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说。
“那宅子荒废多年,后来被一个贪图便宜的外地人买下,将临街墙推倒,建成三间门店,做起来了布匹买卖……”
追月听的好奇心大起,忍不住询问那书生。
“那个宅子,当真有什么诡异之事发生吗?”
书生苦笑摇头,低声说。
“阴雨哭嚎之事,都是道听途说而来,我却是并未亲耳听到过,不过,那布铺却因此为人所忌,生意因此惨淡,否则的话,如此地段,又岂会贱价转让……”
打听清楚了原因,宋子明也不好直接进铺子,让那卖字书生难堪。
他牵着追月的手,离开熙宁街往回走,见她一直不说话,便笑着开口问道。
“咋了?可是相信了,那些子虚乌有的诡话?”
追月却是皱眉摇头,低声说。
“寻常人家,遇到个凶杀事件,心中恐惧而疑神疑鬼,这再正常不过了,我所担心的,是咱接下这个铺子,生意很可能会,重蹈前面那个布商的覆辙……”
宋子明沉默了一会,叹气道。
“现在,说这些却是已经晚了,怪只怪兵部那个若籁,偏偏要今早叫我去参加那个预演,错过了发现不妥……”
追月嗔怪的瞪了宋子明一眼,摇着他的手说。
“你看我是那种只知抱怨的人?三叔和公公辛苦盘下的店面,若是让两位老人知道这其中详情,指不定会懊悔成什么样子呢!”
宋子明苦笑,摩挲着追月的手,叹气说。
“纸里包火,如何能瞒得住人,只能等他们知道了,慢慢开导吧!”
追月放慢脚步,眉头皱的紧,长了几次嘴,都犹豫着该不该说。
她这幅表情,哪里能瞒得住宋子明,当即便低声问她。
“有啥话,还不好跟我说吗?”
追月沉默了一会,低声说。
“我讲了,你可不能凶我……”
宋子明一愣,立即就明白了追月要说啥,挣出被她紧握的手,伸开了轻轻揽了下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