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陆泰的家很大,宋子明随他走了两进院子,才被请进正厅坐下,鸥夫人由两个丫鬟陪着,过来跟宋子明见礼,再三感谢过宋家对鸥琢的照顾后,这才奉茶离开。
宋子明眼神扫过屋内雕栏木架,见其上摆了两盆儿鲜花,一红一白盛开正艳,心里顿时就惊讶起来,没想到这寒冬时节,鸥府之内竟然还会有花开。
鸥陆泰看他表情,便笑着在旁边解释说。
“内子爱花,家中掘有地窖,入秋后便移花木进去,是以这些花草不受风寒,故可以在这冬日盛开……”
宋子明惊叹,从怀中取出信笺,说明来意,鸥陆泰听后哈哈大笑,叫下人接过去送,回头则对宋子明笑着说。
“这样的小事儿,贤弟以后派个下人来就是了,何须你亲送……”
宋子明其实跟鸥陆泰没啥聊的,可刚送出信件就告辞离开,显的太过功利,又无共同话题可聊,就只能假装很感兴趣的询问外务司的情况。
鸥陆泰大约也是这个心思,因此宋子明刚刚聊到此,便很高兴的讲起来。
“子明你们在天水城打的漂亮,前后俘虏澜沧人军兵数万,其中就有澜沧国贵族子弟,这才让澜沧王迫于压力,不得不派出使团过来请求和谈……”
宋子明微笑,不好自夸功绩,听鸥陆泰抱怨说。
“只是,那帮澜沧人野蛮少礼,乘御的狮鹫更是巨大恐怖,给外务司的接待造成了数不清的麻烦,有时候给闹腾的实在烦了,群僚们不免会私底下议论,想要请你过去,给那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澜沧人点颜色看看……”
宋子明听他说的愤懑,忍不住哈哈大笑,陪着旁边的拓戎插嘴说。
“就是,就是,那帮澜沧人若是见到叔父您,必然会给吓的呐呐而不敢多言……”
鸥陆泰瞥了他一眼,笑骂道。
“你小子心里,怕不是正恨不得澜沧人使团闹事儿,这样好跟着过去见识下那澜沧狮鹫,却不知道这种事一个处理不好,你舅父这个官位就的立即让贤……”
拓戎被鸥陆泰说中了心思,顿时开始讪笑起来,宋子明在一旁看他尴尬,就笑着解围说。
“说起澜沧人的狮鹫,我却是还真跟其有过一面之缘……”
他这话一出口,不仅是鸥陆泰和拓戎,就连厅内侍立的那些婢女们,都一个个竖起耳朵来。
“贤弟,你在天水城大战里,就曾跟澜沧人的狮鹫交过手了?”
鸥陆泰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询问宋子明说。
宋子明看着一脸期待的拓戎,摆手说道。
“不是在天水城大战里,而是在其前的千里大荒泽中……”
他仔细回忆了下,感觉其中并不涉及密军机密,便笑着对这些竖起的耳朵说。
“那时候,我正欲去九边投军,但因路途不明而误入到了大荒泽,后被机缘巧合下加入了密军,当时还只是一个普通小卒呢!”
厅外寒风呼啸,厅内人头攒动,鸥家有资格进来的人,都借各种理由,凑进来听宋无敌亲述,那段从未有人知道的传奇……
“在那之前,鬼面军司跟澜沧人已经打过了多次,双方是各有损伤,却还是第一次找到澜沧人的宿营地……”
宋子明说道这里,鸥琢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挤到他身边听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