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他骗了。”凤卿蹙眉,为什么小鲛人口中的君宸玄,和她认识的君宸玄,出入有些大。
“是你对他有偏见,从一开始,你便对他有偏见。”安宁心疼君宸玄。“他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却从未察觉。”
凤卿蹙眉,这种爱……她不想要。
“凤卿,你自己想想,如若君宸玄真的是冷血无情之人,只是你的一句承诺,他就能放过君景轩和巫族这么多年吗?如若不是为了你当年的那句承诺,为了放君景轩一条活路,他也不会被太后压制这么多年。”
凤卿抬头看着安宁,她连当年的夺嫡之事都这般清楚。
以安宁的年纪,若非君宸玄真的信任她,她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看来,君宸玄是真的很信任这个小鲛人,并且对她真的很好。
“和我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凤卿眯了眯眼睛。
她活了这么多年,倒还不至于被一个小鲛人利用。
“太后不除,鲛人族,你我……还有君宸玄,都会有危险。”安宁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她需要借凤卿的手除掉太后。
“一直以来,用鲛人血驻颜的,就只有太后和巫族的幻妃。我就是太后养的血奴之一,因为眼睛长得像你,这才被阿玄带走。我与阿玄共用生命,他根本不需要用那些血来维持容颜不衰,更不会用鲛人族的血来提升内息。”
安宁再次开口,是想打消凤卿的顾虑。
但凤卿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她的。
“你若是不信我说的,就去太后宫中走一走。太后宫内的地下有个地窖,那是比黑市还要可怕万倍的地方,在那里,还有很多的鲛人……他们。”
安宁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那是鲛人族的地狱,真正的地狱。
凤卿倒吸一口凉气,转身离开密室。
鲛人族屠杀皇城之人,果然从来不是因为天性弑杀。
万事皆有因果。
冤冤相报……
“凤卿,我在母亲那里见过你的画像,她说她见过龙渊神女,我们鲛人族历代都要守护的神女……我不知你与神女是何渊源,如若你真的是龙渊神女,求求您……”
身后,安宁从缸中再次爬了出来,身上的溃烂确实减轻了很多。
跪在地上,她声音恳求。“看在鲛人族世代为您奴仆,替您守护龙渊的份上,救救我们。”
凤卿走着的脚步僵了一下,回头看了安宁一眼。“不必跪我,就算鲛人族不是龙渊守卫,我也会出手。”
她以为,用她的血逆天改命除掉君宸玄就是在帮鲛人族。
原来不是吗?
可君宸玄已经用了她的血……
“凤卿,他不会真的喝你的血,他是做给太后看的,目的是用他的方式保护你。他的野心从来都是被太后逼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痛苦,除了我……没有人理解他。”安宁起身,重新回到水晶缸中。
君宸玄从来都是如此,做了任何事情,都不会告知对方。
他始终都在默默地承担着一切,即使所有人误会他……
他说,身为太后的儿子,是他最原始的错。
他本就有罪,身在皇家……
……
离开密室,凤卿的心情很复杂。
坐在院落的石凳上,凤卿不知要如何去思索君宸玄这个人。
仅凭小鲛人的一面之词?
那小鲛人也被君宸玄骗了也说不准。
君宸玄原本就和他母后一丘之貉也说不准。
“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君宸玄走了过来,没有让人打扰凤卿思索。
凤卿侧目看了君宸玄一眼,微微蹙眉。“人没有找到,我怎么可能会好。”
“我会尽快让人找到她。”君宸玄像是在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