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的眼睛几经婉转，低下头，小声说道：“……谢谢。”
她未曾想过，有一天，居然会对一个人类道谢，何况，还是一个男子。
言默然坐下继续跟眼前的羊排和美酒较劲，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妖狐转过身，木屐咔哒咔哒的声音，环绕在饭庄的大厅里。
吱嘎，大门被她的素手推开，妖狐出门而去。
食客们纷纷收回目光，美人离去，幽香还在。
吱嘎，妖狐的身影又返回，“吾名怨离。”
“言默然。”举起酒杯，言默然一口抽干了里面的十年女儿红。
妖狐手中抱着两个饭团，消失在门口。
“老板，结账。”酒足饭饱的言默然走到前台，敲了敲柜台的实木台面。
肥硕的老板娘头也不抬，噼里啪啦的，把算盘打得响亮，憨憨的声音从柜台后面传出。
“两壶十年陈酿，二两银子。”
“两片烤羊排，二两银子。”
“两个糯米饭团，二两银子。”
“总共六两，承蒙惠顾。”
言默然眼睛一眯，“你再说一遍？”
“总共六两。”肥硕老板娘也不含糊，抬头直视柜台前的人类，满脸横相，“咋地？有本事勾引狐狸精，没本事付钱？”
“老牛，有人吃霸王餐！”
唰啦，几个强壮的身影从后房跑了进来，一个个手里拎着家伙事儿，满脸虐气，带头的强壮牛妖吼道：“谁TM敢在这儿吃霸王餐？”
“就是这小子。”肥硕老板娘抬手一指，“让他给钱，要不就打个半死关到柴房里去做苦工。”
大厅里面的食客们噤若寒蝉，这个楚香阁的老板娘可不好惹，养了一帮牛妖，经常欺负老实人，多索取饭钱。
而且她上面还有人罩着，乡绅名流也不敢招惹她这个悍妇。
“六两是吧？”言默然问道。
“哼，就是六两。”肥硕老板娘见眼前的人类语气怂了，胖手一拍桌面，更加嚣张起来。
言默然大手一挥：“不能让你亏了，这顿饭十两银子，记好了。”
“嘿，这怕不是个傻子。”
“不是傻子就是呆子。”食客们嘬着小酒，议论纷纷。
“那你还不……”肥硕老板娘刚开口，就看到眼前一道虚影划过。
言默然的身形消失在原地，唰的一声掠过几个牛妖身旁。
“奥义！束缚。”
几个牛妖瞬间被嘲讽，暮光之眼的技能附带物理攻击，给几个妖精造成了不小伤害。
一个个举着家伙事儿，不自主的冲向言默然，嘴里却又嗷嗷喊疼。
“闭嘴！”言默然激活野性尖叫，虚空恐惧的沉默效果附加在几个牛妖身上，喧嚣的声音顿时不见。
呯呯呯。
拳脚交加，言默然撂倒几个牛妖，一脚踩在那个打头最强壮的牛妖脑袋上，用了拧了拧鞋底。
牛妖的鼻环摩擦着大理石地面，吱嘎吱嘎的声音，冲击着每一个瞪大眼睛的食客。
“掏钱。”言默然一拍柜台，冲着老板娘伸手道。
肥硕老板娘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她这几个牛妖可不是善茬，虽然灵力不强，但是对付普通的猎妖师都够了，居然一瞬间就被这个人类给制服了？
“什……什么钱？”肥硕老板娘哆哆嗦嗦的问道，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