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乘坐电梯抵达公寓六楼,凌晨四五点得人走廊上十分安静,听不到太大的声响,脚步声便显得很是清晰。他很快走到615号公寓门前,掏出钥匙开门,子弹上膛的手枪别在腰后,以防万一。瓦莲京娜安排他住在这里,安全方面应该不用担心,伊万同志的办事效率还是很不错的,尽管对方不太信任自己。
他不久进入屋内,暂时没开灯,借着晨曦的亮光对公寓内部进行安全检查,确认没问题后,这才打开客厅的吊灯。公寓的空间不大,不过却很精致,两间卧室,客厅和厨房相连,拥有单独的浴室和卫生间,水电气完备。他不久脱掉衣裤,进入浴室冲澡,当然不忘带上P99手枪,目前情况下,小心不为过。
他五分钟后洗完澡,穿上浴袍,趿着拖鞋,走出浴室,进入厨房内。他昨晚没怎么吃饭,经过一夜奔波,此刻确实很饿,打开冰箱找吃的。安全屋内的食物准备还是很充足,其中有他最喜欢吃的D国黑香肠,配上全麦面包,味道很棒。首都战争纪念广场上有很多烤香肠的露天摊位,其中黑香肠最为正宗,他吃过几次,极为难忘。
黑香肠需要用煎锅加热才行,D国人喜欢加芥末,或者是奶油,可郄龙却吃不惯。他不加任何作料,只是用煎锅将黑香肠加热,配上几片蔬菜,夹在全麦面包里大快朵颐。他没有煮咖啡,直接用果汁代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新闻频道的报道重点还是国际峰会,不过从目前公布情况来看,与会各国似乎没有达成什么有效的共识。今天是峰会的最后一天,也是重头戏,E国和M国的元首将在今天下午进行单独会面,但结果不容乐观。
两国的主要分歧是在X国当前的局势上,谈判桌上可操作的空间不大,很难达成任何实质性的协议,顶多是延长一两天停火而已,好让国际峰会“圆满”落幕。马萨耶夫旅的袭击虽然没有成功,但却让国际峰会的意义大为减弱,尤其是举办方D国,颜面尽丧。外界对此次国际峰会普遍不看好,各方间的利益很难调和,但毕竟大家愿意坐下来谈,这本身就很不容易,是个积极的信号。
可马萨耶夫旅如此一闹,各国政要和元首都没心情继续开会了,也清楚不会有什么结果,留下来只是等待参加闭幕式而已。今天上午原定的会议仍会照常召开,但却是部长级别的,估计也就是签署一个无关痛痒的共同申明,比如坚持X国问题谈判解决等等,都是以往的惯例,没有任何实际用处。
至于昨夜六号洲际公路上的枪击事件和森林里度假别墅的爆炸,新闻上没有提及,估计可能尚未得到消息,或者不如国际峰会重要。森林内的度假别墅虽然偏僻,可还是有人管理的,爆炸现场肯定会被发现,当然也包括班森等人的尸体,相信当地警方很快就会展开调查的。
郄龙自信没留下任何痕迹,使用的车辆也被瓦莲京娜的同事处理掉了,绝不会有什么线索存留,警方很难查出什么。他不久吃完早餐,关闭电视,进入卫生间漱口,然后去卧室上床睡觉。他暂时不去想瓦希德的事情,相信瓦莲京娜找到线索不会隐瞒,她目标是马萨耶夫,不会舍本逐末。
两人的目标并不相同,但却有共同的敌人,也就是花岗岩国际安保公司的董事会,马萨耶夫和瓦希德都跟其有关系,当然还要继续合作,至少目前如此。他抛弃杂念,很快便睡着了,手枪藏在顺手处,发生意外可迅速反应。他之前已经反锁了房门,门窗上也设置了一些简单警报装置,可及时报警,防止有人潜入。
郄龙一觉睡到中午时分,起床洗漱完毕,没有吃午饭,在衣柜里找到备用的衣裤,尺码略大一些,毕竟是给身材高大的外勤特工准备的。他仔细挑选试穿,最后换上一件浅色T恤和牛仔裤,脚穿轻便透气的运动鞋。他不想被动等在安全屋内,瓦莲京娜什么时候联系自己还不一定,准备出去走走,同时也试探试探有没有人监视。
瓦莲京娜很清楚他的反跟踪能力,不会轻易派人监视的,被发现了双方都尴尬。可卡莎上校就不好说的,同意与自己合作肯定有目的,必须多加小心,防止被他们当做替罪羊。目前D国首都警方正在全力搜寻国会大厦袭击者的下落,听说已经成了特别调查组,怀疑还有漏网的袭击者藏身市区内,全面搜索势在必行,所以瓦莲京娜他们才要撤离。
郄龙不久离开房间,乘坐电梯下楼,步行穿过两个街区,进入一家餐馆吃午饭。他其实并不饿,目的是查看有无跟踪者,也包括可疑车辆。眼下追查瓦希德的线索断了,警方正在展开大规模的搜捕行动,街道上随处可见持枪巡逻的机动警察,他不便频繁活动,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