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图把手中的计划书递还给何东平,说道:“就目前文书看来,起始时的物流,并不需要很大的举措,顾天成一方也没有那么大的财力。
袁冬初来听回话时,便照应一样吧,把合作文书写好便可。其它的,大管事自己斟酌便可。”
何东平答应一声,又问道:“不用再看看顾天成的能力吗?”
“不必了。”卓远图原本想看看顾天成本事,是否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可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顾天成所为的确不容小觑。
只不过,他也不是一个能依附于人的角色,有点打乱卓远图的笼络设想。
如今,又有了这份物流业的规划书,顾天成和袁长河、袁冬初,在他眼里的分量大大超出了预估。
如此,就不如提早结个善缘,能在物流上与之合作,就是上佳之选。
两人正说着话,有小厮报进来:“出船局传话,一个姑娘带着文书,过来办理两条沙船的交接。说是姓袁,还留了话,感谢东家和大管事照应。”
卓远图和大管事对视一眼,怎么这么快?
袁冬初昨日才来的鸿江船厂,还没等到回话,这就要接船启程了吗?
卓远图问道:“现在呢,人走了吗?”
若没走,说不得,他只能放低身价,主动点把人请来,谈谈物流业的合作细节。
小厮躬身答道:“船已交付,跟随袁姑娘来的船工已经驾船离开,看方向,是往通州码头去了。”
卓远图摆摆手,待小厮退下,才诧异道:“这么说,袁长河已经谈妥了挂船队,这就打算回程了。”
几个小地方来的外乡人,这才几天,居然就把事情谈妥了,很快啊!
何东平也是纳闷:“没听说顾天成和码头那帮欺生的人接触啊,那些人不可能这么疏忽,不会轻易让几个没有衙门许可的外乡人在通州码头运货。”
通州码头因为鸿江船厂的存在,此类事情时有发生。每当这时,接船的人总要打听清楚码头各方势力,提早孝敬到对方满意了,之后才能成行。
否则,迎接他们的就是一场肆意的刁难和欺凌。
最后,总是外乡人吃了大亏之后,还要给出更多的好处。或者放弃之前的打算,灰溜溜的空船走人。
“停靠码头是要交钱的,现在把船提走,估计这就要装货了,下半晌、最晚明日一大早就会启程。顾天成没和码头方面交涉妥当,估计会影响挂靠船队的行程。”何东平继续说道。
卓远图沉吟片刻,摇头道:“对于顾天成来说,码头上暗地里的勾当反而容易解决。那些原本就是欺行霸市之举,并不受官府认可,码头也不愿事情闹大。只看谁的势力更大,谁更能豁得出去。
反而是袁冬初提议的物流业难搞一些。无凭无据的,他们又是外乡人,谁敢凭信他们,把信件和物品交到他们手上?”
何东平看着卓远图,一时没有接话。
若袁长河联系好的船队,因为行程紧,要急着启程,物流业可就来不及运作,就只能先搁下了。
顾天成等人现在撑着两条空船,赚这趟运货的钱才是关键。物流投递业务,只是这趟的捎带,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可以徐徐图之。
但卓远图却不这么想,照着袁冬初给出的规划,这个行当极具潜力。
这次把袁冬初放走了,以后再见面,还不知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