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徒？
神荼蹙了蹙眉，道，“他的徒弟是？”
“是苍棠公主。”采苓道。
“是苍棠公主？”神荼愣了愣，道，“你方才不是说，太上皇回绝了凉亦，不想让永宁修仙吗？”
“的确是不允许。”采苓耐心道，“不过苍棠公主却对修仙之事极为感兴趣，亲自与太上皇说了，太上皇素来疼爱公主，自然也允了。”
“所以，后来苍棠公主便拜入天清派门下修行？”神荼道，“这样一来，那苍棠公主岂不也是位修仙之人，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
在白民国这种地方，修仙者可是很受人尊崇的。
若是那位本就美名在外的公主，被人得知还极有仙缘，可以修行，且极有可能大成，那不是更会被人好好宣扬一番。
可神荼在此之前，却没有听半个人提起过这件事。
还真是有些蹊跷。
“因为当年苍棠公主好歹也是位皇族公主，且还是女儿身，呆在天清派那种男女混杂的地方终归是不太好。”采苓停了停，这才道，“所以太上皇便封锁了消息，寻常人等自然不得知，奴婢也是在公主仙逝好久后才从其他宫女那儿听见的。”
所以说，当年的太上皇还封锁了消息？
难怪她在宫外时从未听人讲过这件事。
神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拿起了筷子，准备用膳。
“公主对这些事情似乎极感兴趣。”采苓看着神荼，道，“关于永宁公主的具体情况，奴婢也不太清楚，若是公主您感兴趣，可去宫中的宗人府，里面有专门记载这些的史官，您可以去问问他们。”
“好的，不过……”神荼点了点头，想起什么似的，蓦的看向采苓，开口道，“这些旧事不应当是这宫中的辛秘吗？他们当真会与我说？”
采苓闻言笑了笑，随后道，“若是旁人去问，那史官自然不会说，可您是永宁公主，一切自然另当别论。”
“我虽是永宁公主，但你也知道……”神荼蹙了蹙眉，略带无奈道，“其实我不是。”
“公主，既然太上皇说了您是。”采苓看着神荼，蓦的开口道，“那您便是。”
神荼闻言微愣，只觉得这句话很是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
脑中灵光一现，这才想起，之前在园子中遇见凉亦时，他便是这般与她说的。
“公主啊……”那人说话时，一双湛蓝的眸子正定定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
“在下虽然不知道您到底是谁，但到了如今，您真的是谁，这已不重要了，只要太上皇说您是永宁公主，那您便是。”
……
神荼抿了抿唇，不知为何觉得一阵头疼，如同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脑仁处疼得厉害。
“公主？”眼见着神荼突然放下了筷子，抱着头，眉头紧锁，似乎很难受的模样，采苓微微上前一步，很是关切道，“您怎么了？”
话落，便作势要去扶她。
不知为何，神荼只觉得心下一阵烦闷，顺手便推开了采苓的手——
“无事……”
采苓被推开了手，顿了顿，再次看向神荼，却在转瞬间，远远看见女子后颈处，似乎有一抹忽明忽暗的黑色印记。
像极了她曾在书上看过的傀儡之符。
“公主？”她愣了愣，再次眨眼时，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嗯？”神荼只觉得头疼似乎好些了，便低低的回了声，语调也柔软了不少。
“没……没什么。”采苓停了停，只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随便便也闭了嘴，什么也没说。
面前的女子，似乎是哪儿觉得不适，正蹙着眉，并没有在意她的话。
经了这几日的相处，对于神荼的性子，她早已摸索的差不多了。
面前的女子，看着精明，实则平日里不过是个有些稀里糊涂的姑娘。
定是看错了，采苓在心下默默道，傀儡符，那可是传说中的咒枷，怎会出现在一个姑娘，且还是个看起来极其不靠谱的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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