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个小时,
左蓝的哭声才逐渐变小,抱着腿靠着墙壁坐着,眼睛默默的看着床榻上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父亲。
可能是她哭的累了,也有可能……
她哭不出来了!
她低喃着想自己在这里坐一会,赵信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的从房间中离开。
门外,使用了神农百草液的老道士,断臂的伤口流血已被止住。
“丫头她怎么样?!”
“她想自己坐一会。”赵信的语气很低沉,老道士微微颔首,取出神农百草液要还给赵信,“这药不错,给。”
“不用了,就留给您吧。”
赵信的心中莫名的诞生了一个念头。
如果当时左蓝的父亲有神农百草液,他……是不是还会选择燃烧魂魄,是不是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你早些回去吧,我们家这样也不方便留你过夜了。”老道士惨然一笑。
“左蓝她……”
“我会照顾她的,可能这丫头会跟我替她父亲下葬吧。等结束之后,我会带她去你们那里的。”老道士重重的拍了拍赵信的肩膀,“小伙子,费心了。”
“那……那我就回去了。”
又深深的看了左蓝在的房间一眼,赵信缓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期望……
左蓝能够尽早从这份悲伤中走出来吧。
眼看着赵信离开,老道又止不住的长叹了口气。哪怕是他,面对眼前的这一幕也久久难以平复。
人生三大痛,莫过于少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
这三大悲让他们左家人都碰上了。
老天啊!
我们左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他喟然长叹着,缓步来到房间的门口。
“丫头,爷爷能进来么?”
抱着腿坐在房间中的左蓝眼神涣散,双眸无神,她默默的看着门外的老道士,一句话也没有说。
老道士沉吟了半晌走回到房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左寰栾。
旋即,他就注意到到现在还没有散去的气针。
“丫头,你认识了个好朋友啊。”
“可是我没有爸爸了。”左蓝的声音很轻,可能是哭的太久声音都变得沙哑,“我没有爸爸了呀,爷爷,我以后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了。”
“任何人的一生,都不会是完美的。”老道士长叹道。
“爷爷,为什么二叔要杀我爸爸,要杀咱们家的人。”左蓝轻声呢喃,老道士莫名的眼眶红了一下,“他以后不是你二叔了。”
“玉玦又是什么,他找我要玉玦。”左蓝低语。
“玉玦是咱们家族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是我们一家的责任,你父亲应该留给你了吧。”
“我给毁了!”
虽然左蓝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在笑,可是她的那笑容中却是堆满了悲凉。
她恨这枚玉玦!
如果不是这枚玉玦,她家里的人就不会死!
老道士怔了半晌。
旋即,很快又释然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毁了,那就毁了吧!
“左蓝,跟爷爷喝一杯吧。”老道士挥手间突兀地拿出两个小酒杯,又取出赵信给他的西海圣酿,倒了两杯,“来!”
左蓝看了一眼酒杯,抬手将其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