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铭再度被催醒的广播音乐《同桌的你》唤醒。这一次,顾铭没有急着起床,就静静躺着,多听了一会: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顾铭不喜欢听歌,特别是这类歌词浅显易懂的歌。可是今天,顾铭忽然觉得这首每个字每句词都通俗的《同桌的你》一点都不易懂。低沉哀婉的男声,用尽力气去唱却依旧低哑,就好像顶天立地的英雄,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抓住那一抹柔弱的影,这是多么的无奈啊。
“同桌、同桌……”顾铭喃喃几声,忽然起身看向正在洗漱的杨雷,大声说:“雷爷,今天分完班,肯定得调位置,如果我们有的选的话,我们继续同桌?”
“这还不废话?都同桌好多年了,忽然换个人,我肯定不自在。看运气吧,如果是自主选位置,我们继续同桌,如果是老师调位置,那就没办法了。”杨雷觉得顾铭有些奇怪,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刻意提一下,莫非这位铭爷是想换个同桌了?
早操后,杨雷和顾铭回教室上自习的路上。
杨雷随口说:“今天早操时,你表现的好奇怪。”
顾铭反问:“我哪里奇怪了?”
杨雷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发现你今天的眼睛变得老实了,居然没有偷看陆思。”
顾铭微微怔了一下,杨雷不提,他还真忘记这件事了,就笑骂道:“雷爷,枉我将你视作血肉发小,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现在才提醒我?”
杨雷啧啧两声:“什么狗屁血肉发小,没听说过。只知道血肉兄弟,或者同窗发小的说法,你选一个?”
“血肉兄弟太难听了,同窗发小太生疏了,还是继续做冤家得了。”顾铭抬手拍了拍杨雷的肩,哈哈笑道。
早自习没有太多限制,自主学习就好。顾铭翻了了一下语文课本,许多课文都在父母高压政策下提前看过了,没什么新颖感。唯独两篇古文没见过,分别是《伤仲永》和《木兰诗》。
顾铭大致看了一下,《木兰诗》大抵是讲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小时候在电视话剧里看过,动画片也有,没多大意思。《伤仲永》是王安石的作品,讲的是一个神童因为不学习渐渐沦为普通人的故事。大抵是告诉世人,先天天赋固然可贵,但无法强求,后天努力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顾铭看得津津有味,这三两遍读下来,基本上也就能背了。
顾铭觉得,王安石这篇散文哲理性很强,值得深度学习。而且,某种程度上,顾铭觉得自己跟主人公方仲永很像,先天就具备不俗的学习天赋。区别是,方仲永的父母不让他学习,反而视作赚钱工具,结果泯然众人;顾铭的父母只盯着他学习,先天的学习天赋也就发挥了出来,学什么都快,而且都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当然,英语除外。
下课后,顾铭去吃早饭的路上,低声背诵《伤仲永》,被周围不少同学听到。有人不知道他在背什么,不以为意,而有的人刚好看过这篇课文,能识出来。其中,就有一个橙衣的女孩子,她走过来叫住了顾铭。
“你在背《伤仲永》?”女生惊奇地问。
顾铭对这女生没有好感,因为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昨晚收他们纸条的女生,不知道名字,只知道陆思叫她小雪。皱了皱眉,问:“我又违反校规了?”
女生吐了吐舌头,巧笑道:“没有的啦。只是惊奇你居然能背这篇古文了,好奇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以前就看过《伤仲永》。”
顾铭瞧着女生美丽的笑靥,冷着脸说:“这位好奇心很强的同学,我不认识你,我也没必要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而挥霍我的时间,借过,谢谢。”
然后,顾铭和杨雷并排着绕过女生,向前边走了,把她晾在原地,也懒得去管她好不好受。
“铭爷,你刚才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帅了。”走出好远后,杨雷忽然捏紧拳,身子也绷紧了好多,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顾铭嘿嘿笑了两声,“如果换个人来,以我的好脾气,肯定愿意心平气和的回答。可是那个女生不行,昨天就是她收了我们的纸条,那冷冰冰的脸颊和不善的眼神,我现在都还记得。”
杨雷使劲拍了一下顾铭的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傻啊。这跟昨天的事情没有关系。我只是单纯的想表示,你把一个那么漂亮的女生晾着的样子,真的太帅气了。”
顾铭不知道杨雷的脑袋里面装的什么,想敲开他的脑盖看看,奈何竖砍的手刀不够锋锐,干脆就换个动作,一个暴栗敲在他的脑门上,笑骂:“怪癖。”
早饭后,考试再度开始。
政史的话,对顾铭而言,太过简单,毕竟是只要记住就能拿分的科目。粗略扫视一下试卷,自信自己认真考的话,两科总分能超过九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