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姑的话音刚落,棋香和华露上前来,衣架上挂着一件轻薄如蝉翼的纱衣,“小主请更衣。”
邹九珠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以为是穿那件薄纱衣,谁知华露却从一旁的红漆托盘上拿起一件青色丝绸的简袍。
邹九珠在宫外学的东西完全无法让她猜到这是要做什么。
穿着一身单薄简袍的邹九珠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此时内里真空,容姑姑这是干什么?
没走几步,绕过屏风,就看见屏风后面放着一个大浴桶,热气从浴桶里氤氲升起,“请小主脱衣沐浴。”
邹九珠的衣衫被两个女使一起褪去,白皙的肌肤上白璧无瑕,这也无法把她和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邹小九联系到一起,她是脱胎换骨的邹九珠,父母双亡,和堂兄秦玉楼一起长大,这才是她,而如今,世人只知道,她是权臣,辅国大将军萧品枢的义女。
白润如玉的美肩曲线勾人,完美到极致的酮体就这样暴露在水汽氤氲的空气里,这样的魅惑,是任何一个男人也无法抵抗的,任何一个。
容姑姑的眼神微闪,等邹九珠进了浴桶,这才伸手,手指从她白润的天鹅颈往下延伸,手上的百花精油沾染了美人的香气,邹九珠不禁轻叹,那一声叹息都如此的媚!
待沐浴焚香,邹九珠从浴桶里走出来,容姑姑不假人手,亲自为她擦拭去身上的水渍。
精致的蝴蝶骨上一滴水珠,如从含着朝露的花瓣上滚落而下,晶莹剔透。
“容姑姑,这是要做什么?”
“试穿明日侍寝的衣裳。”
容姑姑冷冷的道:“内务府会给每一个初次侍寝的小主按照品阶高低制衣,这是瑶美人品阶的衣裳,用的薄如蝉翼的绢纱,若是再高些的,像嫔位及上,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让内务府在衣上绣花,以求能在初夜中拔得头筹,让陛下记住自己。”
邹九珠面色羞赧,却还是忍不住感叹,这衣裳真的好薄。
“越往上爬,衣裳的用料越珍贵,皇后娘娘的寝衣都是用蛟纱制成的,若是等闲人穿蛟纱,可以直接按照犯上不敬之罪,杖毙。”
最后两个字,容姑姑故意放慢了语气,听的邹九珠心眼儿都缩了缩,面上却还要保持着风轻云淡的神色。
落地铜镜面前,少女身量纤细,可丰腴之处却毫不逊色那些胖美人,该盈盈一握的地方去弱柳扶风,该丰腴的地方去峰峦逶迤。
如此身段,就是女子,也忍不住驻足端凝。
“小主,明日就是面见圣上之时,你可想好了如何应对?”
不可否认,邹九珠现在心里完全没谱儿,她能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皇上记住她?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虽说是借着萧品枢这个青云梯进了宫,比别人更进一步,直接做了美人,可这也是一把双刃剑。
这样一来,她身上就打上了萧品枢的印记,不管她做什么,在别人看来,都和萧品枢有关系,她无论如何。
而对于皇帝而言,他是新皇登基,尚且还没有把龙椅坐稳,他依仗萧品枢,同时,最忌惮的也是萧品枢,
她摆脱不了萧品枢对她的影响,也没有办法和萧品枢脱离开。
并且对于现在的邹九珠而言,她还不能脱离萧品枢的掌控,提线木偶又如何,这提着木偶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有时候别人不会看木偶如何,而是看谁在提这个木偶,从而决定这个木偶的价值如何。
邹九珠嘴角露笑,忽然心生一计。
“容姑姑,多谢你的提醒。”
容姑姑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多问,“小主,今日你就好好准备一下吧,明日是小主的大喜,宫中规矩森严,小主最好还是别往外去。”
邹九珠点头,“谨记姑姑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