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帝似得了莫大的鼓舞，一张纯澈的面上也露出清朗的笑来。他微微阖了双目，但见得身周已然氤氲出灵气来，虽依旧势弱，依旧勉强，然相帝却拼尽了全力。
良素更不敢怠慢，拼尽了全力将灵力送与相帝。
然，到底她的修为低了些，灵力要拼尽了，然相帝的镜像还未成。
良素咬了唇，开了储物袋，要取丹药出来支撑。
却在此刻，忽地一股强大又霸道的灵力蓦然灌入了良素的丹田中。
良素一惊，抬眸便见到一张刀削斧刻的面庞此刻这般霸道而有力，却又温暖地朝她一笑，却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栗战，谢谢你！”良素有些虚弱地笑道。
栗战却用手点了点唇示意良素别费力说话，只朝她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栗战的灵力何等厉害，只这一瞬间，相帝虚弱的面色竟恢复了许多，身周的灵力更是蓦然强大了起来。
但见诸人眼前的景象竟慢慢变了，那石头堡垒竟逐渐模糊，眼前竟现出一副画面。画面中却见山峦叠嶂，那山青翠得仿佛要滴出水来，而那青翠掩映的山峦中，又有一道碧水川流而过，那水更是碧绿清澈。
便在此刻，那青翠山岭之间赫然响起一阵清越的鸣声，这鸣声……不是一般的鸟儿。
果然，那山峦碧水后忽地振翅飞出一对华美至极的鸟儿，那七彩的羽翼展开，瞬间铺满了整个天际，那是一对凤凰。
良素忽地发觉，这对凤凰她看着怎这般眼熟？
那凤凰鸣叫着飞了近来，良素却想起来了，这对凤凰不就是昔年莒生第一回带了她去天界的镜像中，她见到的那一对凤凰吗？
在那里，她还结丹了。
而此刻，比良素更为惊异的人是莒生，这对凤凰，这处镜像，他才是最熟悉的。
这里，是他幼时相帝为他制出的第一处镜像。
那俊美得似美人发髻一般的青山，那清澈得如美人眼眸一般的清泉，都是昔年哥哥为他制出来的。还有这一对神鸟凤凰也是哥哥送他的礼物。
莒生看向面前的人，面前的人依旧是魔尊的容貌，此刻阖上双眸，额间却在冒汗，分明的，他在用全部的力气制作这一处镜像。
莒生却在他的灵力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然与纯澈。
这……只能是他的哥哥相帝的灵力，举天之下，唯有哥哥的灵力能让人有这般纯净的干净，这种纯净如千年冰泉中的水，如万年星空中的星河，不含一丝杂质，每每令他心境安宁。
“够了！”莒生道。
相帝却是一顿，只这一个瞬间，那镜像便自眼前消失不见了。
相帝睁开双目，却是有些不安地看着莒生，纯澈的面上现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弟弟，还是不信他吗？
莒生却是上前，看着相帝，就这般看着，仿若世间的一切都凝然不动了。
在场所有的人也都不敢出声，也都这般看着二人。
不知过了多久，莒生忽地起唇道：“哥哥，真的是你？”
这一刻，对相帝来说，仿若等了千年，仿若千年的寒冰“砰”地一声被敲碎了。
“是的，莒生，是我！”相帝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却一个趔趄，到底灵力耗尽，相帝再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