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门外却想起敲门之声,明兰仙姑忙忙收了心神,却是常跟着自己的纨见嬷嬷。
明兰仙姑此刻面上又回复了素日清冷的模样,面上一丝波澜也无,好似适才的哭泣伤心都不曾有过一般,却是问道:“可查清楚了她是何原因进阶如此快?”
纨见嬷嬷却是一低头有些怯地道:“属下无能,还未查出端倪,只……与良素一处的兀连雪说良素品行不端,昔日因一些个人恩怨,竟盗了她的金麟甲并已然织造好的不破绢纱,害得她交不出功课被罚。”
明兰仙姑听到此处,眼眉一挑道:“哦?她可有证据?”
“兀连雪说,但凡她织造的绢纱纨素必多一点尾处造出一个兀字,我问过收她们绢纱纨素的娘子并嬷嬷,确有此事,每每要用这些绢纱纨素,她们都会另去了这多造出的一点,这也是我们仙衣坊允许的,兀连雪说,若是搜那良素的寓所,必能搜出她遗失的功课。”
“糊涂!若是这般去搜,且不说能不能搜出来,便是搜出来,我仙衣坊的颜面往哪里放?”明兰仙姑却是厉声喝道。此事当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搜,若是搜出个一二来,首先伤的是仙衣坊的颜面。
明兰仙姑顿了一顿,眼眸看向纨见嬷嬷,却是意味深长道:“若是那兀连雪自己有证据……我自然会还她个公道。不过……若是她浑赖了良素,我也不会轻饶了她。”
纨见嬷嬷立时抬眸看向明兰仙姑,便见到明兰仙姑看向自己的眼眸,跟在她身旁这许多年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纨见嬷嬷只轻微的点了点头,便躬身退往门外,只还没有出门,忽地又停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仙姑,你勿要再神伤,您与坊主大人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份,旁人如何比得?坊主大人的心思您也是知晓的,历经了那般大的事情,几乎伤了性命,自然机警一些,有时候疏忽了身边的人也是有的,仙姑不要太过介怀。”
明兰仙姑听了这话,原本是要拿起一杯灵茶的,手却顿住了,看向纨见道:“如今嬷嬷管的事越来越多,便连我的事也开始管起来了,嬷嬷倒是辛苦。”说罢面上却是一沉,伸手去端了那杯灵茶。
“属下不敢。”纨见嬷嬷忙跪下磕头道。
“罢了,我知道了,下去忙你的去罢。”明兰仙姑却是看都没有看纨见嬷嬷一眼,自顾自喝着手上的灵茶。只纨见嬷嬷退下后,明兰仙姑却缓缓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却是又取出那只妆匣,轻轻打开,嘴里只喃喃道:“我如何不知他如今心如死灰,只我愿等他千年万年,然,他可知晓我这一片心?”
……
这些日子良素依旧是忙着练功制作各种自己未曾织造过得制衣材料,加紧修习功法。这一日却是觉出灵气异常充沛似在丹田自行凝聚做一个小小的丹一般,心下一动,便拿出明兰仙姑给予的筑基丹,吞服了一颗,果觉出四面八方的灵气都朝自己的七经八脉涌来,瞬间便令丹田膨胀至极。
良素忙运功引导灵气在周身循了几回,然则却没有出现良素以为的灵气继续充盈丹田的情形,几个周天循过,筑基丹膨胀出的灵气竟被丹田纳入了,而自己的丹田却一点变化也无。
也就是说,筑基失败了……
良素忙活了几个时辰,一遍一遍尝试,最终结果都一样。沮丧至极且累极的良素便这般昏昏睡去。
到得次日醒来,良素心中却也明白,虽则自己这一年多来进阶神速,但靠着仲祈的良药并那些造化得来的功力终究是虚浮了一些,要想筑基却是急不得。
想明白了根由,良素便将此事抛开了,既然急不来,便只能潜心修炼了。
只这一日良素却被一名织造局的娘子唤了去。一路上良素好生奇怪,一再问那来唤自己的娘子,只那娘子却只一味说地说到了便知道了,可她一路看着自己的神情分明是同情加怜悯。
待到得织造局,才发觉阵仗委实不小。
织造局殿中站了不少娘子并管事嬷嬷,玉巧娘子也在,且明兰仙姑身旁的两名嬷嬷——纨见嬷嬷并纱见嬷嬷也在。
什么事,这么大阵仗?良素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好事一般轮不到自己。
待良素站定见过礼,却见一名织造局的嬷嬷却是朝良素丢来一个物件。良素近前看了,却是自己昨日才交上去的纨素,上面的标签印记还未拆除。原来仙衣坊每人交上去的东西都由嬷嬷收了加上各人姓名做标签印记,便于登记造册到了日子发放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