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素瞧着又到了这玉门城,想起往昔种种,忽地便记起一件事来,这玉门城修仙之人是不能进的,昔年自己是仰仗了栗阵的药才混了进去,如今自然是没有这药了,只这事,银生越该有法子罢?
良素拉了拉自己的斗篷,挪到银生越身侧道:“喂,左使大人,我修仙修为,如何进得你们这玉门城?可不是要修魔之人才能进么?”
银生越却是斜睨了良素一眼,懒懒道:“你叫我什么?”
“左使大人啊。”不然叫什么?
“既然我是左使大人,我的女人哪个敢验修为?”银生越又喝了一口酒道。
这……你厉害……谁是你的女人?不过良素懒得与银生越辩,却是一笑道:“那就好。”
“不过,你也忒懒了,既是扮作妖九月,却好歹易个容罢?”良素如今还是自己的模样,却是没有变换,良素便道:“当日我被你买的时候,不也是这副模样,也并不是妖九月的模样。”
原来昔日良素与凤七原本想寻两名婢女打晕了换上她们的衣衫蒙混过关,岂料却是左等右等未见有婢女前来,只得打晕了两名千红艳魔窟的姑娘,既是要做女子,自然不能再用混进玉门城中小厮的模样,二人也未多想便回复了原本面目。
故而,昔年在诸人面前惊鸿一舞时,良素便是自己的模样,被银生越买走时亦是自己的模样。
银生越却是像看傻子一般看了良素一眼道:“当日那老鸨妖母是中了毒又收了我的好处才不拆穿你,她不拆穿,底下的欢客喝了酒迷了眼,自然不拆穿,如今你重回玉门城,你当这里的人都是傻子?”
良素听他这般说,虽狠狠用白眼还击了他的不屑眼神,心中却是有了计较,这妖九月在玉门城中这许多年,岂能不走动?怎么也有几个熟人恩客,这般说来……银生越说的却是有些道理。
只良素不会易容。
良素双手一摊道:“可是,我不会易容。”
银生越听了她这般说,正喝着酒便呛着了,咳了好几声方止住了。
“我本就不会易容,你还好吧?怎么就吓成这样了?要不要我给你拍拍?”良素面上笑得着实欢快,嘴上却假意道。
“咳咳,不用,咳咳,我怕你顺手拍死我。”银生越忙不迭地摆手道。
嗯,拍死不会,拍成别的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
“你……你……怎么不会易容,我记得当日在玉门城遇见你们一行人,分明个个都是易容了的。”
“那是幻术。”良素又一摊手道,“我只懂一点皮毛。”
如此,银生越方明白了,幻术一途要变换个模样身形障人耳目着实不难,但幻术若要变作某一个人的模样,没有相当的幻术修为却是想也别想。实则银生越不知,昔年良素不过是倚仗了诡小少赠与的镯子以一点幻术变换了模样,然这点幻术要想变个妖九月出来,却是万万不能了。
罢了,银生越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本变与不变他是不在意的,只是有些人自己不想惹罢了,虽莒生不会来此魔界宝会,然保不齐人多嘴杂泄露一二,既然良素不会易容,只得银生越自己动手了。
却见银生越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枚丹药,那丹药周身竟氤氲着一层如雾似幻的青烟,闻起来也是奇香扑鼻,银生越甫一取出这丹药,良素便闻见了这奇香。银生越却是将丹药递与良素,道:“吃了它。”
良素接过来,只看了看,却不往嘴里送,药是能随便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