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贤听得盅祖这话,眼中立时更加血红,竟是“嗤嗤”喘着粗气,如一头兽一般朝盅祖扑了过来。
盅祖却是静静而立,蓦然灵力燃起,一头雪白的长发无风自扬起,全身竟爆燃出金光一片,盅祖轻喝道:“去!”
便见金光耀目中一道雪白如龙的光芒倏忽间朝良贤而去,只一个眨眼的功夫,膨胀得如野兽般的良贤竟不见了!
诸人都是一惊,待再细看时,却见那道雪白的光芒中竟现出一条硕大的身躯来,那身躯足有一条龙一般长,只是这条“龙”没有利爪,没有鳞甲,却是全身胖乎乎的,尤其那大大的脑袋,竟生出两只粗胖的龙角,只那脑袋却圆乎乎胖墩墩长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此刻那大眼睛正看着诸人,看着看着,这大“胖龙”竟咧开嘴朝诸人笑了一笑。
“龙盅?!”却是良礼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呼道,“盅祖,这便是您的母盅,传说中的龙盅?”
盅祖听得良礼这般说,面上显是甚为得意,抚了抚雪白的长须,点了点头,道:“正是。”
良素却是头一回听到“龙盅”一说,莒生却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龙盅乃是母盅最高的等阶,便是盅虫化身为龙,身长若龙,头生龙角,更是灵智全开。”
竟是如此,良素再看那端坐在盅祖身侧的“龙盅”,果然身子圆胖却若玉龙,胖乎乎的大脑袋上那双龙角格外显眼,还有那双大眼睛此刻骨碌碌转着,看着诸人,显是在听诸人说话,一副灵智通达的模样,却又甚是萌趣。
却听良德忽地跳了起来,声音沙哑地问道:“多谢盅祖救我,多谢盅祖救我!”说罢便扑倒在盅祖面前。
只良礼却微微蹙眉,又问道:“敢问盅祖,此刻良贤兄长在何处?”
适才诸人只见到胖龙盅一现身,良贤便不见了。
却无人看清楚了良贤究竟去了何处。
便听盅祖微微笑了一笑,缓缓道:“良贤,此刻在龙盅的肚子里呢。”
诸人听了俱是一惊,良贤被龙盅吃了?
“这么说,良贤兄长已然……陨落了?”良礼又问道。
“没有。”盅祖却是摇摇头。
诸人更是一脸的不解,既然被吃了,岂不就是死了?
“良贤大约正在经受冰火煎熬之苦。”盅祖淡淡地道。
良素却忽地明白了,便问盅祖道:“盅祖爷爷,莫非像在盅海中一般?”
“聪明,正是如在盅海中一般,也让他自己尝尝滋味。”盅祖神识点点头,颇是赞许地看向良素道。
盅祖下一刻却是怒目看向良德,良德忽地只觉一股威压朝他袭来,他莫名觉着后背寒浸浸的,不由自主竟伏下了身子。
盅祖见了这情形,方略略松了松,却是问道:“良德,良贤是如何中了那魔血之毒的?何人给他下的毒?”
良德听得盅祖忽地这般问,立时惊慌失措看了盅祖一眼,又忙低下头,却是道:“我……我不知道是何人。”
“撒谎,你又如何知晓他中了毒的。”盅祖却是厉声道。
“因为,他每月都要为大伯寻阴时阴月的女子,取人血气。”竟是良白冷冷道。
良白说罢,竟连看都没有看良德一眼。
良德听得良白这般说,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良白,一双眼眸中俱是心痛,却是半响才说出一句话:“良白……你……你怎能如此说你爹爹?”
“爹爹,你做下这般多错事,还不知悔改?你帮大伯寻阴时阴月女子,伤天害理,你逼我嫁给良为,丝毫不顾我心中本有喜欢之人,爹爹,你……你伤透了女儿的心!”良白说着,竟落下泪来,然,她不过扫了良德一眼,一双眼却是看向身侧的小明。
良素看了忽地想笑。
时至今日,良白竟还有这般多的戏码。
若不是莒生早知晓了她的底细,只怕便被她糊弄过去了,明里散药布施,暗里虐打下人,如今更是趁着良奉良为都灰飞烟灭了,将那嫁人的事推给良德,将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