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浪看着那绿幽幽的针,只觉得有种一头撞在了门板上的感觉,原本以为今夜能将美人一举拿下,却不想竟还有这等阴魂不散的东西。
云浪犹不死心,又道:“燕云妹妹,你怎说话不算话呢?你适才不是说,要与我喝一盅?如今,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你却失言了?”
“酒有的是机会喝,今儿夜深了,我也乏了,云少爷不如早些回去的好。”“燕云娆”却是淡淡地道。
“燕云娆,你……!”云浪气道,然,他却看见燕云娆又晃了晃手上的针。
云浪却是没辙,便是他有把握制服燕云娆,但,若是她一个反手将那针扎在自己身上,美人儿变成了毒人儿还有什么趣?罢了罢了,他云浪就不信,到嘴的鸭子还有吃不到的。
不说云浪气急败坏地走了,却说云浪才走了不久,便有人现身入了良素的房中。
却是云沁。
良素对云沁道:“你都听见云浪说的了?”
云沁点点头。
原来良素发髻上那蝴蝶发钗,若良素注入灵力,而云沁同样在指甲盖大小的鸟儿身上注入灵力,便能互通消息。
云沁却是锁了眉尖,道:“没想到云厚竟是这般传功的,也没有想到魔血之毒竟有这样的本事。”
良素亦是觉得甚是棘手,却是道:“为今之计,只有寻到那母盅。”
若能毁了母盅,云厚自己的魔血之毒便不能控制,更不能控制旁人。
最重要的是,唯有寻到那给云厚母盅之人,才能知晓背后到底是谁在制这魔血之毒,才能找到解药,解救这许多中了魔血之毒的人。
却要如何能寻到那母盅?
云沁思虑了一阵,却是道:“我要去寻一个人。”
“何人?”良素问道。
“云增伯父。”
良素想了一想,云增是昔年云沁与云厚打架时候,唯一出手帮了云沁的云家长辈。
良素点点头,毕竟云沁不能以中了魔血之毒的情形蒙混进那传功的结界,以燕云阔在云家的地位,又没有旁的法子接近云厚,如此情形再要打探消息,唯有寻人相助。
“良素这些日子,我怕是无暇看顾你,你须小心。”云沁看着良素,一双宝石一般的眸子有些亮。
“你放一百个心,云家如今能打得过我的不多,云浪更是小菜一碟,我不收拾是给你留面子。”良素笑道。
云沁也笑了,道:“待事情了了,你收拾他的时候不必给我留面子。”
说着二人都齐齐笑起来。
朗月清风,心有默契,大约就是这样一种最舒服的情形吧。
又是一个月儿朦胧,清风徐徐的夜晚。
云府之中,云增自储物袋中取出两只玉盒,打开其中一只,里面是十几枚蓝色丹药。又打开另一只玉盒,里面又是十几枚丹药,却是黑色的。
云增蹙了眉尖,拿了一枚黑色丹药却是看了又看,又放在了嘴边,却又拿远了,想了一想,又放在了嘴边,只下一刻又拿远了,几回踌躇之间,云增却是放下了黑色的丹药,又拿起旁边盒子中的蓝色丹药,一般地看了又看,这一回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这一切都被在躲在外面的云沁看在了眼中。
那蓝色的丹药并黑色的丹药云沁也有,与云厚发与“燕云阔”的盅丸一模一样。
云沁的眉头深深锁了起来,莫非,云增师伯也被魔化了?
却在此刻,却见云增一口吞下了一枚蓝色盅丸,但见他眼中蓦然血红,身形暴涨,双手双脚血色经脉虬结而出,竟已然变成了一名魔人。
云沁定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却无限难过,云增伯父果然也魔化了,难道云家就再也找不到一个人不被云厚诱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