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跃下角窗,手中执了云增给的玉简,注入一道灵力入那玉简之中,便见那玉简忽地冒出漆黑的烟来,只下一个瞬间,那玉简便贴着祠堂的门缝滑入了祠堂中。
说也奇怪,那祠堂的禁制便露出一道口子,云沁却来不及多想,侧身便入了祠堂。
祠堂中依旧一片漆黑。
此刻云厚必还没有来,云沁想了一想,便往里而去,寻个地方藏起来,待云厚饲喂了母盅再取他狗命。
云家祠堂,祠堂正中是天井,那光秃秃的石板路面便是云沁最熟悉的地方,无数次的罚跪都跪在这斑驳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从最初的膝盖疼痛到后来的麻木,至今,云沁再看见这青色斑驳的石板依旧能感到膝盖处隐隐的生疼。
云沁抬眸看了看天井正中央,月已中天,银色的月光自那天井中洒落而下,冰冷却又有着一丝明亮。不记得多少次,云沁跪着跪着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月,那有着一丝明亮的月,却又给了云沁一丝生气。
这个地方,云沁是不想来的,那天井正东是大殿,殿中供奉着云家先祖的牌位,历代家主之位都在其间,除开上一任家主、他的父亲云博。
云沁轻轻咬咬唇,下一个瞬间,却倏忽间自这天井中消失了。
便在此刻,祠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入了祠堂,一身黑衣,一张素寡的面庞,一双豆大的眼睛左右看了一番。
来人正是云厚。
云厚入得祠堂,却不做丝毫停留便朝正北的一处洞府而去。打开那洞府的门,那洞府中不过放着一些祭奠才用的香烛碗盘,只那洞府一角还有一处小门。云厚径直朝那小门而去,抬手开了那小门,又四下里看看,便闪身入了那小门。
那小门之后原本是用作储物之用的一个小房间。
然此刻,云厚入得那其间,其间竟是一个比之外面更大的洞府,而那洞府正中一座石龛。石龛却极为诡异,竟是一块完整的石头,不见一丝缝隙,却就那般光溜溜立在洞府正中。
云厚将手放在那石龛上,却见那石龛忽地竟现出一只琉璃球来,那琉璃球足足有人脸般大。但见云厚双手按在那琉璃球上,琉璃球上竟现出两只血红的手印来,亦在此刻,云厚的身形忽地暴涨,竟是瞬间魔化了。
云厚此刻的身形足足有寻常人三倍之高,一双手亦变得硕大,将那琉璃球一只手便拿了起来。云厚将灵力注入那琉璃球中,便见那琉璃球中灵气翻涌,不一时,原本剔透的琉璃球竟变作了血红色,而更诡异的是,那血红色中竟现出两条硕大的盅虫。
那盅虫极大,怕是有人半只手臂般粗壮,在那琉璃球中翻腾,竟一瞬间就将琉璃球中血红色的灵气吸了个干干净净。
云厚见状,顿了一顿,忽地周身却蓬出一圈血雾,立时,那琉璃球竟也膨大了数倍,里面立时又现出血红色的灵气。
不用问,这必是云厚在用修为饲喂那盅虫,那两条硕大的盅虫必定就是母盅。
云厚便这般周而复始,身周的血雾只越来越浓,逐渐浓到看不见他的身影,而那琉璃球却越来越大,其间的盅虫亦变得越来越大……
不知过得多久,云厚身周的血雾逐渐淡了,云厚的身形逐渐显了出来,而他面前的琉璃球此刻竟悬在了空中,竟变得比那天井中的一轮圆月更加硕大,通体泛出血红的晶莹之色,甚是诡异。
然,云厚此时的面上却现出疲累之色。
云厚抬眸看了一眼那硕大的琉璃球,又疲乏地闭了双目,便坐在那琉璃球下调息。
便在此刻,云厚忽地听见异响,猛然睁开双眼。
这间从未有过旁人进来的房间中,此刻除开他,竟还有一个人。
“燕云阔?”云厚冷冷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云家主,我一心求提高修为,故而冒了大不违跟了家主来此,还请家主成全。”燕云阔朝云厚一拱手,面上却是露出急于求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