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默了片刻。
“我一定要去看他。”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坚定说道,她虽然双腿残疾,但气质出众,从坐姿和浑身散发的凛冽气质来看,这个女人至少是在军人家庭长大的。
“爷爷,小冰对沈天的感情我能理解,我陪她一起去,这样为国争光的汉子我佩服他。”男人眼神也异常坚毅。
老人叹了口气,“天门重地,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当年小冰知道沈天去了天门后曾苦苦哀求过我,我找过哪些老战友,让他们帮忙递句话给天门,好让小冰去见见沈天,可惜……军令如山,天门令亦然。”
听到这话,女人的表情似有所松动,她看向秦冕刚出来的那小区,外面天寒地冻,小区里却是万家灯火。
“让我见见他的家人,至少……他救过我的命,他已经英雄陨落,那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女人淡淡说道。
老人点点头,举步向前走。
然而刚迈出步子的他忽然眼前一花,心眩的感觉令他脚下一个踉跄便歪倒在雪地里,老人双眼紧闭呼吸急促,嘴唇已经渐渐开始发青。
“老爷子病犯了,快看看!”推着轮椅的男人急道。
四个保镖也如临大敌,忙朝后面停车的方向叫了一声,很快一名手提便携药箱的军医便急匆匆赶过来,他跪在雪地里替老人把脉,然后取出听诊器听过老人的心跳,之后从药箱里取出蓝色药瓶打开倒出一片药丸喂给老人。
军医庆幸自己今天跟着一起来了,老人心脏病多年,手术都做了两三次,如果今天要是忽然发病没有及时吃药,怕是麻烦就大了。
“气温低引起的血压上升,这药治心脏病,治不了他现在的情况,有针吗,把十指和十脚趾上各扎一下,挤出点血来。”军医刚把药塞进老人的嘴里,还没来得及喂水强制老人吞下,耳边就忽然传来个男人的声音,这忽如起来的声音把这群人吓了一跳,几个保镖已经呈戒备状,紧紧盯着走过来的男人。
“站在那里不要过来!”有保镖上前挡住老人,剩下三个则是将青年男女和军医围在中间,同时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四人腰间都有轻微隆起,看上去应该是带了枪。
“不按照我说的做,他可能撑不到医院。”秦冕说道。
“你是什么人?”挡在秦冕眼前的警卫警惕道。
如果不是秦冕表情淡然,神色之间如常,他们甚至怀疑此人是有意在这里等待老人的。
“我是什么人跟你们在意的人有病没有关系,情况危急,如果不想他早点死,你们就按照我说的做,你是军医,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秦冕凝视着半蹲在地上的军医说道。
“胡说八道!”军医皱眉,接着半信半疑的替老人把脉。
这一把,果然吃了一惊,见军医慌忙打开药箱找针,几个保镖便对秦冕的警惕性降低了一些,这时候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忽然对保镖说道:“你们让他过来吧,有刀亮在,他就算有图谋也不会得逞的。”
“是!”
几个保镖迅速撤回到女人和男人的身后。
“你能确定我爷爷不是心脏病发?”女人看向秦冕,眼神冷冷清清,这种冷清和方影那种冷清不一样,方影的冷清来源于她对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事情已经失去兴趣,而这个女人眼里的冷清是因为她背负了太多经历了太多,所以看穿了看透了也就无所谓了。
秦冕扫了一眼轮椅上的女人双腿,“腰间有伤,伤在脊柱的位置,腰部以下瘫痪,而且看肌肉萎缩的程度你这种情况至少持续一年以上了。”
医生为患者诊治的基础是望闻问切,秦冕只用了忘,而且还是在三步开外,就能断定轮椅上的人身体状况?
这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吃了一惊,但所有人都没出声。
“知道这个不奇怪,小冰的身体情况不是秘密。”刀亮警惕的看着秦冕,这个能准确说出小冰病情的男人如果不是神医,那就是企图接近他们的有心之人。
刀亮暂时没理秦冕,而是对军医说道:“先按照他的办法给爷爷医治。”
“我来吧,他看上去像西医,估计拿不准下针的位置。”秦冕说完便走到老人身边蹲下来,他先是替老人把脉,然后从药箱里取出用于注射的针头,接着让人脱掉老人的鞋袜找准位后接连将老人的十指和十个脚趾全部扎破,又分别挤出一部分血。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二十分钟,随着血珠不断从十指和脚趾挤出,老人呼吸平稳脸色也逐渐缓和起来。
“拿件当风的衣服来给他披上,他不能再受寒了,无论你们要去做什么,我建议明天再做,现在回车上好好休息一下。”秦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