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讯女士。”秦冕身体也前倾,跟高阳询知对视,虽然他脸上带着微笑但是这微笑没有客气的意思,反倒显得比他不笑更强势,“我不是在教你做事,刚才你以牧月生母的身份来向我说教,现在,我想说一些事给你听,高阳家以钱权压人,正因为这样你们才更讲利益对吧?”
这话等于在骂高阳一族了!
高阳询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高阳一族百年来在帝都都算得上是名门望族,询家也不是一般人家,所以无论是她娘家还是她的夫家背景都注定了她高阳询知,这辈子不会有人也不敢有人在她面前过于放肆。
更不要说,还是一个和自己女儿大小的年轻人。
“我知道你来什么目的,我还知道牧月有个亲生姐姐——高阳雪见,我不单知道高阳雪见,我还知道你们要把她嫁给一个人,帝都郑家的郑锐泊。你来北省不是偶然也不是路过,是你故意来见牧月,或者故意来见我,因为高阳家和郑家联姻这件事对于你们双方家族来说都很重要,
你们可以放心李牧月,因为你们很清楚即便李牧月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会跑到帝都去找你们,其实李家早就把牧月的身世告诉她了,这么长时间她从来没想过要去找你们,这也是你们放心李牧月的原因之一,但高阳家知道我的存在后,对牧月又不放心了。
你们担心我通过某种渠道得知牧月的身世后会去帝都找你们,也担心我接近牧月别有用心。
高阳一族当然不怕一个普通人,你们怕的是我背后有更隐秘的势力在操控,这也是你让你的保镖来试探我的原因,而且你也已经有了判断,我猜大概你回去之后会向高阳家提议,把李牧月接回帝都,你很清楚你以生母的角色压制李牧月跟我离婚站不住脚,因为牧月不可能会听你的。
所以你会让牧月回帝都,让她带我一起回去,我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就更方便你们掌控。”
秦冕很随意的说完,“看在牧月身上流着你的血的份儿上,我多说几句,如果你爱你的女儿,就不要让她嫁到郑家,那是条思路。”
“郑锐泊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
郑锐泊!
高阳询知虽然脸上没表情,但是心里却陡生一股厌恶。
在她看来,郑锐泊这个帝都名公子身上的确有太多致命的缺点,最致命的就是他偏执的性格和狠辣的手段,虽然他很有能力,但一个连自己情绪都管理不了的人,一旦脱离了家族还能活多久?
“你已经有答案了对吧,他活不了多久了,郑家人对他太过溺爱,迟早有一天,郑氏一族会被他害死的。”秦冕继续微笑。
高阳询知不知道秦冕从哪里弄来的这个消息,但消息从哪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冕知道这些消息,而这些消息普通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这让她更加确定,秦冕接近李牧月的目的不单纯,至少高阳家不允许哪怕这个女儿是在外长大的,也不允许她身边有这么个危险的定时炸弹存在。
所以高阳询知从头到尾都黑着脸,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秦冕忽然靠着椅子背,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你还记得元朗吗?”
这个名字让高阳询知一愣!
因为秦冕居然提起了一个五年前死在帝都的人,这个名字现在或许已经被帝都大多人遗忘了,但是当年他可是和郑锐泊并称名公子的存在,高阳询知对元朗印象不错,听说五年前酒吧喝酒喝死的。
这么一个人,秦冕为什么会知道?
五年前的元家还不像现在这么昌盛,但是元朗是个异类,他能和郑锐泊站在同样的高度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但是在元朗死后没多久,元家一跃成为帝都排行前五的家族,因为元家出了一位非常出色的阁老,那个位置足够高,也足够让元家匹敌郑家。
“忽然提他,你想说明什么?”高阳询知心里已经有了火气,这种被小辈拿捏的感觉令她非常不习惯。
“他死了,五年前的事。”秦冕喝了口茶。
“酒精中毒,没抢救过来,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高阳询知很随意的说道,仿佛这些跟自己和今天的谈话并没有关系,所以尽管语气随意但是她眉眼间已经有了不耐烦。
“他不是酒精中毒死的。”秦冕盯着高阳询知,“是郑锐泊杀了他。”
高阳询知又愣了!
郑锐泊杀了元朗?
“年轻人,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如果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吗?你说这些话,是会出人命的。”高阳询知眯起眼,她眯起眼就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大概因为气势强的缘故,虽然她跟李牧月长得很像,但李牧月眯起眼就不会给人这种强势和危险感。
“但如果我说的这些是真的,出人命的那个就不是我了。”可以是郑家,也可以是元家。
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