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没管已经晕死过去的越州大汉,转而看向秦嚣。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想跟秦嚣聊聊天,毕竟他在秦家生活了几十年,从这方面来说秦嚣好像比自己幸福的多,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很想知道这个代替自己在秦家长大的男人,这些年心里都在想什么。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或者让我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说出你背后的那个人,我是说,除了毕维斯之外的那个人?”秦冕蹲下来点了一支烟塞进秦嚣的嘴里,“这烟是西疆的烟农种的,很便宜,每年烟叶采摘后他们都会烘烤一些制成这种土烟送给我,我觉得抽着比雪茄带劲,你是要死的人了,给你尝尝。”
秦嚣猛抽了两口,“你别再问了,我不会说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赌,选择的本质就是赌,你没出现之前,我一直都在赢,靠着秦家和秦峥嵘我从来没输过。但是我终究不是你啊,我终究不是根正苗红的秦家人,你不知道,这么多年秦峥嵘一直在找你,一直都想见你,甚至生病半昏迷的时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我有时候特别恨,我恨为什么我不是你,我恨秦峥嵘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他的儿子养。你知道吗,最初我根本没想过策反秦家,我在秦家努力想当好大少爷,努力想当好秦峥嵘的儿子,
但是!
他不给我机会,他在我面前从来不像父亲,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对我关心过,可是每年他却都会去那个房间里洗你那些根本不会穿在你身上的破衣裳,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吗?
你不知道!呵呵,秦冕啊,送我走吧,这条命反正从出生到现在都不是我的,我死以后,希望你能把秦家发扬光大,多陪陪秦峥嵘,他年纪大了。”
说完秦嚣挺胸抬头,缓缓闭上眼睛。
“好,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其实我知道,你背后除了那个叫毕维斯的,还有一个女人叫安春晓,我说的对吧?”秦冕缓缓站起来,随后在秦嚣的肩上看似丝毫不用力的拍了拍,紧接着就见秦嚣身体猛地绷直,接着嘴角冒出一股鲜血,整个人轰然倒地。
终于解脱了吗?
这么多年被人当成棋子摆布,终于可以解脱了吗?
“啊——不要,不要——”
随着秦嚣身体倒地,先前那个妇人宛若疯了一样双眼赤红的扑上来,但仍旧被人拦在外,她枯瘦的手疯狂的伸向这边,好像要抓住秦嚣让他不要死去似的。
“放她进来吧。”秦冕说道,妇人有何错呢?
不过也是个渴望抱着自己儿子的母亲罢了,所以秦冕做了个决定,秦嚣的尸体就还给妇人处理吧。
秦嚣集团至此瓦解,那些曾经被他们害死的亡魂不知道有没有得到安息,但至少可以让这个迟来的正义弥补一些苦主家属内心的痛苦和仇恨。
“水伯,按照我先前说的做吧,把秦嚣这么多年来夺的资产和伤害过的人记录在册,然后该怎么补偿怎么补偿,该怎么归还怎么归还。”
“是,大少爷。”
秦冕处理完秦嚣的事,那边沈天文也已经查出了两个死者的具体身份,动手的都是这个越州大汉,按照秦冕的意思直接扔石子江里喂鱼,这种孽障死有余辜。
秦嚣和以他为中心的那些人尸体都被运送出去,秦家庄园大门打开,秦冕从里面走出来。
门口那些痛哭和哀悼亲人的苦主家属终于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纷纷为秦冕让开道路,秦冕走到被担架抬来的那两个死者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披麻戴孝的女人,这些女人沈天文也查清楚了,都是越州大汉找来演戏的。
她们无罪。
“滚吧,趁我现在还没狠下心,饶你们一命。”
这话一出,那些女人像是疯了一样爬起来就跑,而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纷纷说道:“早就说了,肯定不是秦先生害死的,是有人想借着这个机会找秦先生的麻烦!”
众人议论,秦冕忽然眉目凛然,而在他表情变化的一瞬间刀阳如同幻影一样闪如人群,接着便揪住一个中年人的领子把人揪了出来!
“你这位越州执法的小官,看着你的属下被人拿住,怎么连话也不说啊?”人被刀阳抓出来后,沈天文忍不住开口说道。
这人和先前的执法者是一起来的,不过一直潜在人群里没出来罢了。
此时看到自己身份暴露,这人吓的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刚才自己手下跟越州通话的时候他听到了,连越州那边的他们老大都对沈天文惧怕三分,更不要说他只是个小官职了,这次怕是栽在了薛家的一门上!
“你们刚才说,这两个人是秦先生害死的?”沈天文的眼神不停在几个执法者身上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