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被沈余亭这样威胁,只觉心头某处对男人的信任、依赖、感激轰然倒塌。
她攥紧项链,抬眸含着泪意望着沈余亭,绝望道:“沈余亭,我父亲三年前就去世了,现在我母亲也去世了,我已经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了,这条项链是我母亲给我的,你为什么就连最后一丝怜悯,都不肯给我呢?”
说完,泪水自林夏眼眶滚滚而下,她垂下脸,无声的呜咽着,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落着,在光滑的地板上晕成一滩小小的水渍。
而轮椅前,沈余亭半眯着眸子,好整以暇的盯着林夏。
她哭的很伤心,也让沈余亭心跟着疼了几下,可更多的,是来自身体内部对欧阳墨的戒备以及某种无法克制的怒气。
沈余亭敲了敲轮椅,声音凉薄的开口:“那不如,你给我解释清楚,你的项链为什么会在他车上?”
林夏蓦地愣住,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呆呆的望着沈余亭。
“那天欧阳先生送我回家,我只是不小心……”
半晌,林夏带着哭腔解释。
“不小心?”
沈余亭咬牙重复,冷冷说:“这三年里,我倒是没见你不小心丢过。”
林夏明白沈余亭话里隐含之意,也才反应过来他生气的点在这里,便着急的解释:“我想只是不小心弄断了,余亭,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人眼神却越发阴冷怖人:“我想的那样?你不如说说,我想的是哪样!”
见林夏不语,他薄唇掀起一个冷笑:“我误会了?那你给我表演表演,怎么一个不经意,可以让你的项链掉在那个男人车上?”
林夏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沈余亭却还是讥讽的望着她,眼神鄙夷,像在看一个脏东西。
“我……你、所以你在怀疑我?”
林夏盯着沈余亭,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沈余亭手指继续轻轻敲着轮椅:“你觉得,我怀疑你什么?”
毫无疑问的,林夏掉进沈余亭的套里,而他只是冷冰冰的望着她,眸中怒火分明燃得可怕,声音却清冷吓人。
林夏自嘲的冷笑:“你不是在怀疑我和欧阳先生有染吗?”
沈余亭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话语像啐了冰:“不错,只要你承认,我倒是也能同意你见你母亲最后一面。”
“沈余亭!”
他再三提到母亲,几乎是在拿刀戳林夏的心窝。
林夏站到离沈余亭更近的位置,红眼望着他,嘴唇不住颤抖:“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女人?!难道在你眼里,我的家破人亡只不过是个笑话?!”
女人手指不停的蜷缩伸直,可纱布实在缠得太紧,她感受不到痛意,只有难受的异样在掌心梗着。
就像,她如垃圾一般杵在沈余亭面前。
沈余亭听着林夏压着哭腔的声音,瞬间变了脸色,摆手道:“行了。”
他按下轮椅,轮椅开始缓缓往前行驶,沈余亭无视林夏,等离开她身旁才冷冷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去看你母亲吧。”
沈余亭说完便径直下楼出了医院大门,来时还骄阳似火的天此时变得阴沉,一团团乌云像是马上就要砸在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