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沈余亭坐在书桌前,一脸严肃,面前站着老管家、李嫂二人,相对无言。
沉默半晌后,沈余亭不耐的开了口:“你们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
老管家和李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决定由老管家开口。
“少爷,我知道我们当下人的不该多嘴,可少夫人她确实对您一片真心,刚才我们听到她在房间里偷偷哭了,少夫人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我们怕她……”
老管家忧心忡忡的说,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对林夏的疼惜与担忧。
沈余亭知道老管家和李嫂都对林夏很疼爱,却没想到他们对林夏的疼爱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否则他们就不会冒着惹怒他的风险来为林夏说话了。
“你们想表达什么?”
沈余亭漫不经心的问道,眼前却浮现出刚才林夏扬起下巴,倔强不堪望着他的脸。
不得不说,她骨子里的倔强确实值得被人欣赏,但对于沈余亭来说,这些只是一方面。现在林夏跟他去了沈氏上班,他想在林夏身上看到的,是除了个性以外的工作能力。
“少爷!”李嫂抢在老管家之前开口,局促且拘谨的望着沈余亭:“少爷,我们做下人的是多嘴了,但我们对您一片忠心,所说的都是为您和少夫人……您现在失忆了,忘了少夫人的好,您现在只想与许小姐在一起——”
“李嫂。请注意你的措辞。”
沈余亭不悦的打断道,但因为自小李嫂照顾他长大,沈余亭也一向尊重李嫂和老管家,因此此时说话还是保留了客气。
“少爷,就是惹您不高兴了我也要说!”
在沈余亭的警告下,李嫂却豁出去一般挺直了腰杆,语气坚定的说道:“少爷,您难道忘了您是为了救少夫人受伤的么?您与少夫人感情这么好,您现在却这么不信任少夫人,少夫人真的很伤心,难道您真的要与少夫人离婚,和许小姐在一起么?”
“林夏没你们说的这么好,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根本不会坐三年轮椅,现在你们倒为她邀功来了。是沈家没给你们饭吃,林夏养的你们么!”
沈余亭冷冷说道,言语里带着深深怒气。
李嫂一怔,随后眼里竟泛起泪花:“少爷!您难道忘了,让您受伤的人不是少夫人,是少夫人的父亲啊!而且,那位先生最后也死在监狱,付出了代价……少夫人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染病去世了,如果您真的抛弃少夫人,少夫人就彻底无依无靠了!”
管家也忍不住了,说:“少爷,您之前就已经警觉了,少夫人的父亲和一直为您治疗的李医生,都是因为意外去世。李嫂也在有几次半夜到书房关窗户时发现您在书房熟睡,而您嘴里喊的都是少夫人的名字。可白天您清醒以后,却根本记不得您与少夫人以前的事。所以,我们斗胆猜测,少爷您的失忆或许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给我下药,让我失忆?”
沈余亭眉梢一挑,颇为讽刺的说。
管家深吸一口气,和李嫂一起点头:“少爷,我们也只是猜测。希望少爷可以引起重视。”
话音落下许久,却看到沈余亭竟真的眉头紧皱,陷入深思当中。
又过了一会儿,沈余亭抬眸看向面前二人,低声说:“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你们说的事我会考虑。”
老管家与李嫂大喜,赶紧退出书房,生怕更加惹恼了沈余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