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五味点点头,她乖乖的靠在傅渊的肩膀上,先前那种慌乱到六神无主的感觉也消失了,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靠着,谁也没提过吃饭的事情,他们知道自己吃不下对方同样也吃不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ICU的门终于打开了,走廊上等着的家属们全都朝着出来的医生看去,眼神中带着期待和恐惧。
大家的心理都一样,既期待着医生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又恐惧医生喊自己的名字。
突然医生大声喊道:“严朵的家属在哪里?”
苏五味浑身冰凉,可还是语速极快的回应:“在这里。”
她是一边说一边跑,话音落地的时候她人已经冲到医生面前了,傅渊始终伴随在她的身后。
医生摘下护目镜看了看苏五味,她同样也在打量医生,当她从医生眼中看到怜悯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恰在此时傅渊的手伸了过来,稳稳的将苏五味的手肘扶住了,她本能的回头看傅渊,果然看到傅渊心痛的眼神,她立刻知道傅渊也看懂了医生的神情。
此时医生终于缓缓开口了:“家属,请你做好准备,严朵的情况很严重,她年龄太小,刺中她的木棍又太粗,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成功的止血了,但是她的身体机能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最严重的是她的双肾出现了坏死的情况,虽然还没到最后那一步,但是你们现在最好开始寻找合适的肾、源。”
医生后面还说了很多话,苏五味只是盲目的听着,她感觉天塌下来了。
她的只是机械的在脑子里重复着医生说的话,严朵全身的血液已经换了将近三道,出血口的血就像是喷泉一样往外沁,基本失去了凝血功能。
医生说,严朵身上所有可以插针管的地方全部插了针管,增加了多个输血口之后,她的身体出血量和输血量才勉强达到平衡。
而在苏五味要求用最好的药之后,严朵的凝血功能终于有所恢复。
但是医生最后说了一句话,目前只是暂时打了一个平手。
苏五味忍不住在心里想,谁和谁打了一个平手?是医生和死神打了一个平手,也就是死神还在头顶盘旋没有离去。
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最后是傅渊把她晃醒的:“小味,你不要多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一次苏五味没有再扑在傅渊的怀中哭,她只是沉默的坐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她的身体更是在发抖。
傅渊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担忧,他对苏五味低声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乱跑,我去打个电话就回来。”
说完他等了会儿可是没等到任何回应,他再次晃了晃苏五味,她麻木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傅渊担心的看着苏五味,但他还是快步离开了。
大约十分钟后傅渊回来了,可长椅上哪里还有苏五味?他慌了,一路跑着冲了过去想要看看苏五味是不是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