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谁不怕。
如玉毕竟是尝过一次死味的人,确实恐怖。若能活着,谁愿意死?
但是她现在有麻烦了,有一个藏在黑暗中的杀手想要她的命。
这种行在刀尖上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讨厌,“难道以后每天都要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想想那支黑箭,如玉觉得她再学上十年八年也打不过射箭的人。
“唉,舍不得离开呀。”如玉看着夜空长叹,她是真怕死,“多好的生活啊,我的田园才刚刚成形呢。”
这是院子,也是田园,能种菜,能养花,还有座小桥。桥底下是不深不浅的小河,流进流出的地方设了网,里面养着鱼虾,河岸边的小荷也才露尖尖角。
各类果树有的正在开花,有的刚刚挂果。哦,对了,后山的枇杷已经熟了,她还想摘下来做成果子酒呢。
进了花椒院,满院的灯笼乱晃,屋里也是如此,亮堂得很。
卢宗书坐在正堂之上,堂下跪着村厨钱老头和钱家儿媳,还有一人躺在一边,想来是钱家的儿子,看样子伤得不轻。
看到如玉进来,卢宗书招招手,“来,跟小舅舅一块儿审。”
如玉四下里看了看,人都齐了,父母哥哥,还有李青云这小子也在。
不但他们都在,章老汉和方二爷也在一边坐着,独缺小福宝。
如玉嘴角一弯,忍不住道:“要是福宝在就好了。”
章老汉一挑眉,很是嫌弃道:“你这事情没解决,我不打算让福宝跟着你。”
“章老,你还真是……。”如玉嘟嘴,“哪怕哄哄我也行啊。”
章老汉摇头,“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哄不起!”
如玉撇嘴,“真是个不可爱的老头儿!”
卢宗书嘴角上扬,“行了,青云,画好了吗?”
“好了!”李青云收笔,将画好的人物画像小心地递了上去。
如玉歪头,朝着李青云嘟了嘟嘴,轻轻地“哼”了一声。
李青云摸了摸鼻子,无声地笑了。
看如玉的脸色,她应该是没事了,心也就放了下来。
卢宗书看完那画,又递给如玉,“你可见过此人?”
如玉看去,画上之人是一个嘴角长了一颗很大的痣的婆子,带着这个时代老奶奶们特有的抹额,梳着个大攥儿。眼睛鼻子这些看上去很普通,就是那种标准式的婆子脸。
如玉在脑海中将这相貌过了一遍,摇头,“没有。这画儿有点怪呀,谁会长成这个模样?”
平面画,多多少少跟真人有些出入。人是活在三维空间的,而非平面,五官啥的,还有高有低呢!
卢宗书看了眼李青云,后者摸了摸鼻子,弱弱地问:“那应该怎样画?”
画人画物,先生就是这么教的,他们那一届学子,就数他画得最好,最像了。
如玉皱眉,“排除工笔画,说实在的,这样的画像谁能认得出来,谁会长成这样。最显眼的也就是那颗大痣了。”
卢宗书笑笑,把画儿又给了村厨几人看,后者竟然点头。
“回大人,就是这个婆子,是她给我们的药。说是这药不会毒死人,就是让人长些疙瘩,变丑变胖啥的。”
如玉再嘟嘴,她错了,时代不同,人的审美也是不一样的。
卢宗书再问:“说说打你儿子之人吧。”
钱老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那人穿着黑衣,长得很是高大,蒙着头巾,只露两只眼睛,别的啥也看不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