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蛮儿脚下的寿元盘向外拓展,出现了枝状雪晶体,共计七根,并且全部点亮。这便是七系法修的特征。
不仅如此,林蛮儿风系的元脉络远比其他六系复杂得多。甚至,可以用一枝独秀来形容。由此而推,林蛮儿显然还是风系天问。然而,变化还没有停止,一把破碎的长剑缓缓浮现于雪灵台之上。
风语既然掌握了林蛮儿此前的记忆,自然也就知道那把剑的来历,并且比林蛮儿还要详细。当下,看着丧剑,一脸愁容道:“这或许就是宿命吧!剑之命,人之命,纠缠不清啊!”
这一次夜黎子并没有搭话,因为未来的路确实不好走啊!
又过了一会,林蛮儿的元婴及其脚下的雪灵台一同隐入古老的阵法中。紧接着,阵法收拢,风语咒解除。林蛮儿躺在地上,不过,是赤身裸体的状态。
按理说,风语是林蛮儿的生母,殷婉儿则与之发生过关系,而夜黎子算是男性。因此,赤身裸体并没有什么。然而,林蛮儿此时可不是婴儿或者小孩子,而是一位身强体壮的青年。所以说,气氛还是有些许尴尬的。
风语咳了一声,施法将之前的暗杀神器颜如玉化为一件衣服,并为儿子穿上。之后,她看向殷婉儿与夜黎子,叮嘱道:“蛮儿将来肯定是要离开祖星的,不过,离开的方式绝不能是天庭招募。甚至,在离开之后,也要尽量避开天庭的势力。”
殷婉儿一脸疑惑道:“除了天庭招募,还有其他方式能离开祖星吗?”
“当然,祖星历史悠久,可不是一道天门就能封锁的。据我所知,十大禁区内均有离开的通道。不过,即为禁区,自然危险重重。所以,要想成功通过禁区,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何谓充足的准备?”殷婉儿问。
“这就需要你们自己摸索了。”
“您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风语有些无奈道:“我的真身在清风殿,又如何能给你们提供帮助?更何况,我并非祖星之人,对禁区的了解也不算多。否则,我当年也不会硬闯天门了。”
“我们会死在禁区里面吗?”
风语并未回答,而是走到梧桐树旁,吩咐道:“从现在起,你恢复自由之身。”
梧桐树王化为人形,躬身一拜后离开了鳎蟆村。之后,风语走到儿子身边,轻轻抚摸着其脸颊,慈爱道:“孩子,你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该勇敢地走下去。”说完,化为一缕魂念,进入殷婉儿体内。这也算是她对殷婉儿的一种补偿了。
夜黎子化为人形,按着心口,后怕道:“唉,真够险的。”
殷婉儿重新打量夜黎子,问道:“你真是上古灵级的血脉?”
“如假包换。”夜黎子稍稍得意道。
“既如此,那你为何沦落祖星?又为何这般惧怕蛮娃子的母亲呢?”
夜黎子有些伤怀道:“不光你们人族有招募使,妖族也有。而我就是祖星妖族的最后一批招募使。很不幸,我被设计了,导致修为尽丧。若非我拥有上古灵级的血脉,恐怕也不会活到现在了。至于说为何惧怕秃子的母亲,那是因为……她真的很可怕呀!”
“可怕吗?那为何我感觉不到呢?”
“无知者无畏,你自然感觉不到了。”夜黎子带有一丝嫌弃的口吻道。
殷婉儿凑近夜黎子,一脸玩味道:“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吗?”
夜黎子身子突然一抖,往后退了一步,提醒道:“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都已经知道她是风帝之女了,再知道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夜黎子一想也是,当下,卖弄道:“其实风帝有两位女儿,一位嫁给了承天帝,另一位就是秃子的母亲风语了。据传,承天帝是想迎娶风语的,结果被拒绝了。”
殷婉儿听后,一脸八卦的神情道:“为何拒绝?”
“好像是看不上承天帝,不过这都是传闻,真假未知。”
“承天帝都是天庭之主了,又谁能比他还厉害?”
“这你就见识浅薄了。你们人族的天帝之位虽然尊贵,但仅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的寿元。比起其他帝君,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甚至,连有些无极星君都比不上。
而且,据我听到的传闻,承天帝似乎得位不正。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承天帝虽然表面风光,但实则有苦难言。”
“这么说,承天帝是所有帝君中最弱的了?”
夜黎子摇头道:“寿元并不代表实力。或许承天帝以前很弱,可一旦成为天帝,便有九龙加持。更何况,他还有无上神兵——天帝剑。”
“你说这么多,我怎么感觉天帝还是有些弱呀?好像,天帝的实力都是外在的。”
“这也就是你们人族才有的情况,要换做我们妖族,若自身实力不够,就算做了妖庭圣主也不会长久。”
殷婉儿沉思一会,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既然风语拒绝了承天帝,那令她满意的又是何等人物?换言之,林蛮儿的父亲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想至此,殷婉儿开始套话。可惜,夜黎子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剑诀不肯透露有关林蛮儿父亲的事。没办法,风语咒虽然解除了,但真正可怕的东西在林蛮儿的紫府深处。试想一下,能在虚空乱流中保林蛮儿安然逃脱,那得多么恐怖呀!
殷婉儿见夜黎子这般恐惧,也不再追问。当下,坐在林蛮儿身旁,静静等候其醒来。虽然她做出离开的选择,但这并不代表她对林蛮儿一点感情都没有。而是,她认为以自己的天赋,最多也就陪伴林蛮儿离开祖星这段路程。
没办法,越往后走,天赋的作用也就越明显。虽然她并不知道林蛮儿未来将要面对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无能为力。或许,那将是属于天问者的世界。
当然,以殷婉儿此前的人生经历而言,该体会的基本都体会了。未来或许会有一些枯燥,但她能给自己找到一些乐趣。比如,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尝一尝别样的美食等等。
大约半盏茶的工夫,风雷仙君最先苏醒。苏醒后,左右一扫,发现那棵梧桐树已经不见了。自己的徒儿宋恒则躺在地上,仍旧不省人事。至于殷婉儿,跟个没事人一样,悠闲地啃着桃子,似乎她的存货就没断过。
风雷仙君晃了晃脑袋,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就当睡了一觉。”殷婉儿轻描淡写地回道。
“他身上的风语咒解除了吗?”
“解除了,他现在可比以前要厉害得多。”顿了一下,又瞟了一眼沉睡地林蛮儿,微笑道,“也更加俊气了,就是不知道耐力增长了没。”
风雷仙君自然明白殷婉儿指的是什么。按理说,他身为风澜的伯祖父,对殷婉儿的行为应该予以谴责。但是,实力决定态度,他现在可没把握战胜殷婉儿。因此,也就只能当做没听见了。
没多久,宋恒也苏醒了。他同样左右一扫,发现梧桐树王不见了。自己的师尊则盘坐在原来树王的位置,似乎在体会着什么。宋恒咳了一声,问道:“师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何会无端昏迷呢?”
风雷仙君缓缓睁开双目,若有所思道:“想来是那只九彩鸾凤使了手段,致使周围的生灵陷入昏迷。好在,它并无恶意,否则咱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恒惊恐道:“那只九彩鸾凤到底是何修为?为何拥有如此强大的修为?”
“据为师所知,九彩鸾凤只有一位拥有。”
“是谁?”
风雷仙君神情肃穆道:“以前的妙风仙子,现在的风帝。”
“风帝?帝君?”宋恒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风雷仙君起身,看着自己的徒儿,宽慰道:“咱们祖星可是多位帝君的故乡。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致使祖星接连降级。想必天庭也是为了保护祖星,才设下天门的吧!”
殷婉儿心里一乐,很显然,她对风雷仙君所言并不认可。毕竟,单从林蛮儿的身世以及夜黎子的讲述而言,祖星被封锁绝不是这么简单。或许,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然,像她这种小人物,也就只能任由大人物们摆弄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林蛮儿总算是苏醒了。准确而言,应该是惊醒,就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