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晏迟低头亲了亲自家夫人智慧的脑袋瓜:“等羿栩自以为权位稳定,且司马权也把根基扎稳,当然会让他的亲舅舅入主政事堂且肯定是担任宰执之位,徐公非恋栈权位之徒,且心知肚明权场种种利害,曾登宰执之位,助君主平息内斗后必然会生功成身退的明智之想,司马权入主政事堂,他与齐鸣便为天然对立的关系,我不用齐鸣念我举荐之情,但他那时为了自保,肯定会选择与我结盟,他倒不至于有跟司马权斗个你死我活的想法,不过嘛,肯定想奠定不惧司马氏此一国戚捍动的重臣根基。”
那么,就算宣氏一族必然会投诚司马氏党营,晏迟利用齐鸣也足够弥补增加宣氏为劲敌的损失了,覃逊显然与晏迟是心有灵犀,这回才摆了一道举荐“政敌”的迷局。
羿栩现如今,根本没意识到被他视为左膀右臂的司马权和晏迟会争权夺利,所以根本看不清晏迟举荐齐鸣的背后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相信的是徐准跟齐鸣暂时搭班干活,不仅能让政事堂维持一贯的平衡,而且这两个人,谁都不会再被太后党争取不利于君权。
而高仁宽,现在可在“兴灾乐祸”了。
覃逊果然丢了宰执的权位!
政事堂换了宰辅,免不得一番大换血,像丁九山这样的向进党,还有曾经趋从于覃逊的党徒,陆续都将被明升暗降,撤离权力中枢。高仁宽分析情势,倒也不认为自己会一蹴而就,宰执次辅的高位他暂时难以岂及 ,可入政事堂的机会却已经摆在了眼前。
高仁宽赶紧活动,当然是走龚佑的路子。
龚佑也觉得能在政事堂趁机安插个自己人,大大有利于他的谋划。
高仁宽获得了龚佑的“保证”,就觉得自己已经得逞,这天居然跑去覃家耀武扬威,把覃逊好一番挤兑,说他跟向进的党争是损人不利己,落得这般下场也可谓咎由自取了,把王老夫人给念叨得忐忑不安,深深为覃逊的日后担忧,毕竟覃敬是被覃逊逼着辞官的事,在王老夫人心里又是一个疙瘩。
虽然覃逊跟老妻是一顿解释。
“长男若不辞官,日后还会受丁九山煽动,他要真做了糊涂事因而获罪,泽儿和治儿都会被他连累了!眼下朝堂局势如此紧张,我都已经韬光养晦,哪里还能够纵容长男胡作非为,致事是为他好,更是为了泽儿和治儿考虑,且长男就算致事,身上还有寄禄官职,无非不领职差而已,他退下来,得益的却是泽儿,泽儿是宗孙,且年轻,仕程要比长男更加宽广。”
但王老夫人经高仁宽一煽动,心底就着了慌,这天果然又抱怨起覃逊来:“泽儿不足就在年轻,光指望他,又哪里能够应付朝堂而今这复杂的情势?太师公虽说不得已才引退交权,却也不能够就当真把政事堂给交出去了,为何不建言让三弟入主政事堂掌宰执之权,有三弟在,长男哪里会听丁九山的挑唆,毕竟信服他的舅父。”
王老夫人说得这个三弟,正是徐姨母的父亲王烁。
王烁而今虽说官居敷文阁学士,正三品官阶,不过并没有实职差遣,说穿了他有入事政事堂的资本,不过却终究差这一步,如今在权场上的地位已经十分尴尬了。
王烁却已经是整个洛阳王氏而今最风光的人。
覃逊觉得自己无法跟老妻解释通透这些权场利害,头痛道:“夫人可亲自问问小舅,听小舅如何说。”
王烁已经有好些年都只专注于编书著述,教培门生,这不是他没有一颗权场进取的心,而是认真已觉有心无力,他这一支的子孙虽说没有大毛病,但也不是太优秀,麻烦的是两个哥哥的子孙着实太拖后腿,搞得洛阳王氏竟然都有声名狼籍之忧了,所以他其实很赞成覃逊这姐夫的提议,早早就有韬光养晦的心思了。
他没有再复家族荣光的能力,只求努力维系着洛阳王氏秀正堂的一支不至于败落,还存点名门望族的余威。
所以当王老夫人真来问他的看法,王烁就直说了:“不是姐夫不愿提携我,是我婉拒了姐夫的提携之意,现今朝堂情势如此复杂,连姐夫都决定引退,我已经养晦多年,是再没心力去跟新贵近幸争权夺利了,阿姐,朝堂之事你当听从姐夫的判断。”
高仁宽其实根本就不愿王烁“崛起”——政事堂的职差就这么些位置,王烁要真占据一席,做为洛阳王氏姻亲的高家就等同失去了竞争的席位,这也是惯例了,从来就没听说过直系姻亲同时入主政事堂的,他之所以在王老夫人跟前说这些有的没的,无非是挑拨离间,王老夫人跟覃逊离了心,才会一门心思助着他的孙女斗垮覃氏女。
如意算盘正打得“咣当”响,哪想到这天龚佑气急败坏就登了门。喜欢天!夫君是个大反派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天!夫君是个大反派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