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证凿!!!因为择陵的冯莱,负责督建帝陵的罗荣图都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白的,工建不良导致陵崩,这就成了我们的一面之辞,怎么能够让天下信服?!还有我们怎么解释,卜测先出,帝陵便崩塌应兆?工建不良,呵,早不塌晚不塌,谣言一生就及时塌了,难道我们要告之天下,是逆贼们占尽时运才有如此巧合?”
司马修:……
“现在趋奉小周的可不仅一个高仁宽,还有那些武官,他们难道都是被晏无端笼络?都是因为听了晏无端泄密?三郎,你究竟察没察出这些人是经谁怂恿贿交小周,导致小周处于风口浪尖?!”
司马修还不至于如此无能,深吸一口气回应:“是一个号为嶂间散人的道士,他……师承南宗玉蟾派。”
羿栩越发严肃了:“是冯莱的同门?三郎,你明知因为冯莱之故,南宗与无端之间有隙,南宗玉蟾一系绝无可能听从无端的指使,所以你察出如此重要的线索,但因为能够洗清无端的嫌疑就隐瞒下来?”
“二哥,我没想着隐瞒,今日入宫我也正好想禀报此事。”司马修根本就拿不出关于晏迟是主谋的证凿,但他仍然不放弃自己的主张:“二哥如果要让晏迟插手此事,怎么跟晏迟解释?二哥难道要跟晏迟直说歧生就是那惑主的男色,是二哥一直以来真正爱慕之人,所以让晏迟想办法保住歧生平息事态么?我敢担保,晏迟必会以子鼠男引祸社稷的所谓卜断,谏逼二哥处决歧生!!!”
“二郎,倘若途疏一死便能……”
“住口!”
“住口!”
周途疏一开口,羿栩与司马修居然来了个异口同声。
君臣两个互瞪了一眼,羿栩竟是无可奈何的一个,他扶着额头,未语先叹。
司马修干脆说道:“歧生一死并不能平息事态,再说二哥也绝对不会向逆臣妥协,二哥是君,倘若连心爱之人都能庇护,当这皇帝还有什么意思?这一次二哥要是妥协,迟早会被那些叛臣逆子一刀刀斩尽臂膀手足,成为个真正的孤家寡人,我从来不以为哪一个孤家寡人能稳居帝位,就像一个人,臂膀手足尽断,他就只能算是个残障,必定生不如死!”
这像极对皇帝的诅咒,但羿栩却并不介意,只是无力的看着司马修:“那我听听三郎的主张,有什么办法平息事态。”
“不用平息。”司马修从牙缝里挤出几字来:“这些人不是想要攀交歧生么?就让他们攀交,歧生本就是二哥的旧臣,还是我,我这近幸的挚交,炙手可热怎么了?炙手可热也是理所当然!二哥不必理会那些恶议,只要盯紧了周全,抓住他的把柄,先下手为强!二哥,交络武官的路子没有错,强权足以镇压舆论,卫太祖若不是强权夺得帝位,不会有卫国。
军政大权现在掌握在二哥手中,二哥何必畏惧那些术士煽动的舆论?帝陵崩怎么了,祭庙毁怎么了?这算得什么殃祸?!周全要真敢有此由头起事,二哥便治他个谋逆之罪,血洗荣国公府,我就不信了,周全人头落地后,他的那些党徒难道还敢附逆!
罪庶桢、罗荣图、赵环,他们是皇亲国戚;晏永、向进父子,他们是勋贵相臣!他们哪一个认罪了,但他们不得不服诛!他们的党徒现在可还敢挑衅君威!!!二哥想要争取人心向服,可从古至今,可有哪一个君王完全不受质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才是世间的铁律!
二哥根本不用担心失民心,不就是帝陵崩么,对于百姓而言无非就是个茶余饭后的话题,只要自家的房子没倒,他们还能安居乐业,就没哪个会真跟着逆臣谋反的。”
司马修一番慷慨陈呈。
羿栩也的确受到了鼓舞。
是的啊,他现在还怕什么?他可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已经登上了帝位!帝陵崩怎么了,崩了可以再建,开封城都陷落了呢,但淮河以南不照样还是羿姓统治?至多就是他不能洗清弑父的恶议,可那又如何?!他的先祖,起兵谋反才夺得的天下,但现在谁敢说太祖是逆臣?
强权,才是征服人心最最简单直接的工具。
只要挺过这一场风波,所有人都将明白,现在究竟是谁坐拥天下,是谁号令中华,羿承钧死了,死在他的手里又怎样?羿承钧活着的时候尚且不能拿他奈何,更何况现今已经成了具腐尸枯骨!!!
羿桢也死了,除他之外,还有谁有资格统御大卫?!
羿桢这个手下败将的儿子?周太后这个膝下无子的寡妇?
羿栩看向司马修:“不能再发生任何纰漏,一定要盯紧了周全!”喜欢天!夫君是个大反派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天!夫君是个大反派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