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夫人的脸顿时烧得慌。
这哪里是在向他们道歉啊,分明就是兴师问罪。
芳期虽然是个嫁了人的主妇,但论年纪当然不能够是龚同心的长辈,便是和龚同心交道来往,是同辈之交,又从来不曾主动打听过龚同心的婚事,哪里有一点联姻的意思?上一回就是龚夫人瞎担心,芳期还矢口否定了无意撮合兄长和龚同心婚联,这一回是龚夫人主动说明婚联的意图,芳期仍然还是拒绝。
这样的事,芳期哪里可能直接跟龚同心交待?真要这样做了才是无礼。
原本不至于闹得这样难堪,但龚同心这祸害偏偏写了这样一封信!!!
龚夫人一时间不知道应当如何反应了。
龚同心也万万没想到覃家人不是上门提亲,竟然是来“毁婚”,她打好的腹稿一个字都用不到了,顿时更觉屈辱万分,没忍住,冷着脸道:“就算我是寄人篱下,也着实不需要覃夫人的同情。”
芳期点了点头:“是,怪我想当然了,我的确不该一厢情愿觉得大娘会因身世感伤,只是今日当着兴国公在场见证,这误会还是要说清楚的,家兄根本就不知道大娘的事,甚至不知道镇江侯府有姻联的想法,大娘不必担心太师府会纠缠不休强人所难,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因为误会就自损。”
龚同心:……
覃逊也对龚佑道:“三娘是因收到令侄女的这封信,才意识到事态严重,赶忙知会了老朽,老朽也是担心不将误会解释清楚,令侄女一时冲动造成不可挽回的殃祸,涉及人命,半分都不能轻怠。也端的是三娘想当然了,令侄女虽父母双亡,不过因此却被龚侯收养,说是因祸得福都不为过,哪里需要外人的同情?我一把岁数了,今天还想卖个老,劝一劝龚小娘子,你虽是寄人篱下,婚事没有亲生父母作主,不过看这情形,龚侯与侯夫人视你也跟亲闺女似的没两样,日后遇事,你心里怎么想的不妨跟亲长直说,可别再动不动就说宁死不从的话了,这话十分吓人。”
龚佑:……
龚夫人:……
龚同心:……
“那,老朽就告辞了?”覃太师俨然是逼龚佑表态。
龚佑汗都流下来了,只好道:“这事闹得……该怪我及内子没跟大娘说清楚,白让太师公受一场惊吓了。”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吧,也幸亏龚小娘子还不是太冲动,懂得写信明志,没有糊里糊途就做那等大不孝的事,闹得老朽和龚侯都得担过责。”
龚佑步伐踉跄地送客去了,龚夫人才没再忍着,浑身发抖指着龚同心:“我给你留着脸,结果你还是做了这等自取其辱的事!真当你有多高贵呢,人家覃议郎,堂堂太师府的嫡长孙会非你不娶!!!我今日就跟你说实话,要不是我看着覃夫人同情可怜你,所以抱着侥幸求一求人家,或许还有点指望,否则就凭你,慢说明面上的身世,哪怕就是镇江侯府的女儿,也休想高攀太师府的嫡长孙!!!”
龚同心也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白着脸只是恨视着龚夫人。
龚佑送了客赶紧回来,见龚夫人气得这模样,多少也有些埋怨龚同心行事鲁莽,他亲自掩了门,压低嗓道:“便是你信不过夫人,行事前也应当跟我商量吧,闹成这样……唉,这下子可算开罪了太师府和国师府。”
“覃家祖孙今日分明就是故意上门羞辱,那我正好以一死证骨气,阿父不用担心他们还会不依不饶。”龚同心忍气道。
“死……那你就真死给我看!”龚夫人险些没被气得直接厥过去。
“我为什么要真死?”龚同心冷冷看着龚夫人:“我肯佯亡,维护镇江侯府的体面已经仁至义尽,侯夫人扪心自问,若非夫人自作主张,今日阿父及我怎会受此一场折辱?以死谢罪的不该是我。”
“好了!!!”事到如今,龚佑也唯有借机安排龚同心“夭折”的事,他连连给龚同心使眼色:“你先回居院去,日后的事我与你母亲会商量妥当。”
龚夫人握着拳头浑身发抖:“我可生不出这么高贵的女儿,夫主也别再逼着这位金枝玉叶认我当母亲。”
龚同心昂首扬长而去,龚夫人握着胸口直翻白眼,这场气她是当真受得不轻。
龚佑揪了一阵胡子,只好温声细语的把龚夫人好一阵劝,见龚夫人神色终于有了那么些好转,才道:“我想过了,同心这性情日后况怕是不能再和家人们和睦相处的,总这样闹腾不是件事,不如就借这机会……让她‘病夭’,我远远送走她,夫人日后也不必再操心她的好歹了。”
“官人难不成还真想跟太师府、国师府打擂台?”龚夫人简直难以置信。喜欢天!夫君是个大反派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天!夫君是个大反派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