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八月的责任,九月,去忧,你们但凡负责夫人饮食的婢女,日后务必都得对外头送来的饮食防之又防,不能禀报一声谁送来的,夫人愿意品尝就由得夫人品尝了。”徐娘板着脸教育众人。
邬氏顿时明白了自己身上担负的重要职责,立时也严肃了态度。
“夫人请把这碟子金桔酥吃完吧,放心,只是加了黄莲汁而已,是郎主嘱令,倘若夫人没有细究薛姬突然送来饮食的理由,吃完此碟金桔黄莲酥就是惩罚。”
芳期震惊了。
“那我今后还能不能好生吃饭了?”芳期苦着脸:“疱厨但凡不是我经手的饮食,我都得提防么?”
“自家疱厨的饮食十分安全。”徐娘微微带着笑容:“不信夫人也可以尝试,哪怕夫人是主母,也没办法指使人往疱厨的饮食添加黄莲汁。”
“别忘了清欢里也有厨房,我烹饪的食物,晏郎还能提防得住?”芳期满心不服气。
“郎主说了,夫人便是往饭菜里下砒/霜,郎主也会眼都不眨吃下去,所以……郎主这碟子金桔黄莲酥,请夫人也含笑享用,夫人放心,疱厨的饭菜不在考验范围,郎主说了,需要提防的只限外头来的食物。”
“含笑?”芳期恨恨瞪着徐娘:“我这是含泪下咽!!!”
芳期忍恨把那碟子黄莲酥吃完,看八月颤颤兢兢捧上来一碗蜂蜜水,她问:“这碗水是从哪里来的?”
“奴婢亲手冲调的。”
她才敢喝,怨气还没消呢,就见吴姬慌里慌张进来,禀报着“赵娘子在渺一间不慎摔倒,伤势不轻”的话,芳期不上当,下令常映跑去探望,常映还没抬脚,吴姬就笑了:“是妾身撒谎,郎主之令,让妾身哄骗夫人往渺一间。”
八月、九月全都如释重负,觉得夫人这回总算通过了考验,芳期也小小得意了下,冲吴姬道:“我嘴里头黄莲味还没散呢,哪敢再上当,且你刚才的神态也太不自然,一边说话一边眼睛还躲着我,看着就心虚。”
话音刚落,就见三月进来。
芳期听说自家兄长来了,被付英迎去了朝晖堂奉茶,赶紧去见,然后发觉朝晖堂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不见……
后知后觉问三月:“谁让你来禀报的?”
“是魏姬……”
芳期扶着额头,她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但谁让她没多问一句呢?晏迟是在提醒她,但凡对金屋苑的姬人,提供的吃食也好消息也好,都务必保持警惕,不能轻信。
“三月啊。”芳期拉着三月的手:“记住了,国师府里各人都有各人的职差,绝对不会发生负责针线的人,忽然跑腿送饮食一类事务,以后得多留点心了。”
中午不到,上当两回,芳期觉得自己恐怕次日必不可能再有睡到自然醒的惬意生活了,她还记得晏国师昨晚的话是,未通过考验,罚,晚睡早起。
晏迟今日是天不亮就入宫,破天荒地上了回早朝,朝会时风平浪静,散朝后他也没有立时获得天子的召见,候在勤政殿的值房里,也是一直到近午,终于才见到了羿栩,皇帝的脸色比早朝时还黑,晏迟看了眼同样黑着张脸的司马修,以及脸色虽然不那么黑但眉头蹙得解都解不开的淮王,大觉如释重负。
君君臣臣的看上去都吃不下饭,那么他也不用忍宫里御厨房的伙食了。
说完话办完事赶紧的出宫,指不定还能赶上家里的午饭呢。
哪知才这么想,就听羿栩发话:“让呈膳,咱们边吃边说吧。”
晏国师的脸就也垮了下来。
“晏无端,听讲你昨日未主持完毕南郊祭祀就急急忙忙赶回了城?”问话的是司马修。
晏迟没急着回应,但瞅着羿栩也望着他,俨然是等着他的回应,晏迟动动脚指头就想明白了司马修刚经过一轮挑拨离间,效果嘛,看上去还是有点的,要不然羿栩不至于默许他直接过问祭祀之事。
“昨日郊祭时,突见乾金位有霾阴蔽积,污秽之气冲犯,主恶逆防碍恩宴,臣暗卜一卦,知徐相邸冬至宴险生人为之祸,若不及时阻止,必令局势更加不利于君上,于是赶返。”这是信口胡诌,晏迟却说得坚定不移。
“可是你仍然未能阻止永和宫走水!!!”司马修咬牙道。
“我又不知道有人将在永和宫纵火,怎么阻止?我差点都没阻止内子被害呢,不过多亏内子福大命大躲过一劫,证实了那个什么嶂间散人所谓的厄兆是胡说八道,官家今日定也听徐宰执禀明了昨日案情吧,官家自有判断,可我怎么听司马状元这话,倒像是相信了嶂间散人的卜断呢?”
“谁说我相信了那臭道士的话?”司马修拍案而起:“纵火犯我都逮住了!!!”
“哦?那就简单了,永和宫烧了就烧了呗,把纵火犯明正典刑不就可以向天下臣民交待了。”晏迟看着司马修:“这样气急败坏干什么?难道纵火犯又和兴国公府有关系?”喜欢天!夫君是个大反派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天!夫君是个大反派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