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不知所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自觉间,两只手都抓紧了,一只抓着覃芳菲,一只抓着覃芳期。
芳期没特意去看晏迟,她和兄长对了下眼。
覃泽的心情经这番大起大落,整个人都绷紧了,眼睛里全是疑惑和担心,他也实在闹不清楚下一刻,事情也许又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反复,他看向妹妹们,眼睛却只锁定了芳期的眼睛,什么都不用多说,他从芳期的平静里得到了平静。
覃泽一下子就强硬起来了:“彭家世母,晚生请世母给个说法,舍妹何时得了重病将临生死大劫?舍妹无灾无病,彭家世母却早料定舍妹会‘病故’,竟然先替令郎先定了门续弦?”
晏迟不打算再重复大舅兄的话,他好整以睱地打量着何氏。
何氏一张脸,青转白白转红红转青又青转白,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接她就快掉下来的假面具似的,然而在几经变幻后,何氏的脸色没转红又转回青,脸僵着,语气僵着,阴阴沉沉说道:“哪里来的罪徒,竟敢讹诈来我家。”
这就大大让邰卜行意外了。
怎么是讹诈?究竟谁想讹诈谁?!!
“何娘子,你可得有点良知,当初我虽答应了你许嫁小女,约定好的却是等覃娘子病故之后,而今覃娘子尚且健在,令郎却先夭折,你可不能逼着小女给令郎守寡,草民都说了,何娘子索要的那些钱财我分文不索,就当安慰何娘子节哀了,草民只盼着何娘子通情达理放过小女,要不只要何娘子交还庚帖,草民再奉贵家两百金?”
邰卜行急着救女儿,没留意自己的措辞哪里不对,芳期却忍得十分痛苦,差点就要破功……这人刚才那话,听着的确像覃芳姿成了彭子瞻的老娘似的,一个不到二十岁被称“健在”,一个已过二十岁却被说成“夭折”,这话还肯定不是,是认认真真地说了出口……不行了,真的想一边笑一边冲邰卜行伸大拇指,行还是阁下行,您可真是一张好嘴巴。
“无耻小人,我从不识你……”
晏迟冷笑一声,轻轻的就打断了何氏的话:“这位邰大叔手里可拿着彭子瞻的庚帖,且他说当日用的是千金印,我猜像何氏你这么爱财如命的人,千金印兑换过了吧?这线索有了,还愁顺着线索摸不到你的罪凿?我劝你还是别硬撑了,因为我们现在可也有了相同证据把你送官法办,你要还敢狡辩……没得说,我必保护好这位邰大叔,跟这位叔一同看你怎么恶有恶报时候终到。”
邰卜行虽从未见过晏迟,却也晓得国师的赫赫名声,登即喜出望外,立时就求晏迟保护,源源不断的马屁话从舌尖奔涌而出,晏迟听得险些没有打哽,及时止损:“我知道了,大叔辛苦了,不过要是你手里有彭子瞻的旧物,或许会助你更加顺利地打赢这场官司。”
“有,当然有。”邰卜行忙不迭地点头:“草民还是留了点心眼的,当初索要了件彭郎君的贴身物,称当作信诺,这不被我放在那盒子钗环簪戴里了么?我这就回去把贴身物拿来,何娘子要还敢反对,草民也只好把你送上公堂了!”
葛大郎本来有些寸,这时脸色更黑了。
铁证如山,这件事的是非黑白已经清楚。
晏迟吊儿郎当地又是一笑,边嘱咐人去拿信物,边继续打击“何氏”:“物证一会儿就来,你还有什么能交待的?都说了吧,说了你至少还能早点摆脱囚笼,免得一阵间我脾气一上头,改变主意把你当蝇虫碾踩。”
何氏悚然心惊,因为晏迟最后一段话中已经才疑告诉她,他掌握了她所有的底牌。
“我只不过是想替瞻儿纳妾而已,我这有什么错?谁让覃氏嫁进门这么多年,还没怀胎,你们可休想用这事污蔑我。”
“纳个妾,你也需要又是换庚帖又是送信物?”晏迟斜着眼:“何氏跟彭子瞻,你们母子二人摆明是同谋,意图杀了覃二娘另娶,何氏你居然还能在八字未成一撇前讹诈女方先送嫁妆,啧啧,你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要不是何氏这么贪婪,这回证凿可认真不好找,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连晏迟都没想到,彭子瞻居然在动手前,就先把续弦都娶好了。
这下子,谈判可就彻底换成主动了。喜欢天!夫君是个大反派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天!夫君是个大反派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