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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芳舒传话(2 / 2)

要是她愿意留在临安,我求了王妃,也不愁难为她寻个良配,只她原是邵州人士,因父母均葬在邵州,所以仍想嫁回原籍,能时时祭扫先尊先慈的坟茔,我想着三姐曾说过,晏国师的外家便在邵州……

那宫人服侍我一场,我确也想着该替她找一个安稳的归宿,这件事托给三姐,是最便宜不过的了。”

芳期心里早因这番话动了几动,笑着看向鹊儿:“可就是这位女使?端的是个可人,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寻个可靠的后生。”

鹊儿没想到会有如此误解,急得直摆手:“覃夫人误会了,奴婢并非邵州人士,且奴婢更不是宫人,覃孺人说的是鲤儿。”

芳舒笑出了声儿:“三姐看把这丫头急得,无端端地出一身冷汗,也不怪她慌忙辩解,鹊儿是我身边顶得力的人,一息半刻都离不开她,好在说她虽是良雇,心思却大不与常人一般,至少眼下还不愿嫁人的,我也确然不舍得她这只臂膀。”

芳舒便让奶母去叫鲤儿进来。

又替鲤儿说:“她是良籍,经采选入宫,大王立府时由宫中调配来的淮王府,已经二十一,她会一手好女红,现今邵州家中,就只有一个妹妹,已经是嫁了人,妹夫家只有薄田数亩,无法多照济她。可王妃仁善,已经许了她一笔嫁妆,所以我想请托三姐,商贾也罢,农户也罢,替她寻个家境殷实不至于受劳苦的人家,鲤儿很知本份,还孝顺,必为良妇。”

这对芳期而言着实是一件小事。

她应了,这天回到国师府,却忙拉着晏迟把芳舒今日的话都说了一遍。

“夫人觉得有蹊跷?”晏迟虽是疑问的口吻,但神色却甚是笃定,分明已经知晓了芳舒的言外之意,只是他想听听芳期的看法。

芳期重重点了头:“舒妹妹的腋窝底,就有极小一块月牙形的胎痕,这件事太师府里唯有我和四妹妹知道,还是当年我们仨共住秋凉馆时,一回舒妹妹自己说起的,可今日舒妹妹偏说淮王的嫡子也有与她一模一样的胎痕,这肯定不假,她这是在提醒我,两个孩子,调了包。

今日在舒妹妹房中,除我和她之外,就是各自的婢侍,舒妹妹知道常映、胡椒都是我的心腹,而她的婢侍,倘若不可信为何不打发遣出?本来完全有时机和我直言,非要说得这样隐晦。

我上回去,以为鹊儿于舒妹妹而言就像常映他们于我而言,但今日舒妹妹拜托那宫人的事,喊宫人入内,宁差奶母去都不差鹊儿去,为何?我认为舒妹妹是在暗示我,鹊儿根本不受她差遣,鹊儿是淮王公然安插在她身边的耳目。

是我错怪舒妹妹了,不是她对淮王言听计从,帮着司马修试探我们,是她没有别的选择,淮王让那鹊儿监视她,根本就是逼迫她必须听令行事。”

芳期又想了想,握着拳头往膝盖上一锤:“还不仅仅是见我,鹊儿亦知舒妹妹要为鲤儿寻归宿的事,说明舒妹妹连跟别的仆妇说话,鹊儿都是寸步不离,淮王这样对待舒妹妹,简直就是把舒妹妹当囚犯一般防范。”

“夫人莫气。”晏迟先是劝了一句,慢条斯理道:“自从我说出占断皇嗣断绝的话,司马修就情知羿栩只能过继淮王子嗣为储君,正好那时淮王妃、覃孺人都有妊,司马修一定会未雨绸缪,而淮王妃与覃孺人分娩,无非几种情况,一是两人都诞下女儿,这就没了调包的必要;一种淮王妃产女,覃孺人产子,为防我再用什么天命神示的借口摧促羿栩立嗣,将嫡女与庶子调包,我不可能希望淮王妃之子为储,这样一来立嗣之事就仍能拖延。

再一种情况,淮王妃产子,覃孺人产女,这似乎也没有调包的必要,但司马修为防第二种可能,就已经有必要预先准备好调包了,可这妇人分娩,谁先谁后实难确断,同日分娩的情形更是难遇,司马修认为调包之事肯定瞒不住覃孺人,为防覃孺人泄密,他们只能安排个耳目心腹寸步不离监视覃孺人。

可是,现在是最后一种情况,淮王妃产子,覃孺人也产子,司马修和淮王必定乐见淮王妃之子被立为嗣储,为何还会调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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