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芸才清醒过来大发雷霆!!!
慈宁宫有多少珍贵的瓷器玉雕惨遭“池鱼之殃”,当然会传到福宁殿里,清箫直摇头,叹气道:“太后是无可救药了,半分都不知道体谅官家,这事该如何善后已经足够官家伤脑筋了,太后万一要是因为怒火,被气得玉体抱恙,就更是添乱了。”
如何善后?羿栩的确很是为难。
这件事已经造成了议论纷扰,虽说与汴王无干,但也得杜防汴王坐享渔翁之利,所以必定要把太子断为司马环的嫡出,这倒不难,难的是本来可以只澄清不追究,偏偏多了刘氏这么一根搅屎棍,亲口说出了中伤湘王妃的话……
刘氏虽姓刘,但现在却是司马一族的人。
“只能让刘氏担当所有罪责了,是她散播谣言,中伤湘王妃。”羿栩道:“只要逼着刘氏当众认罪,择清并没有受任何人指使,或许可以平息事态,不让太后及兴国公也遭受质疑。”
清箫觉得羿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往往愚蠢之徒,都有贪生怕死的心性,刘氏连气辱都忍不下,哪里有舍己一命保全大局的品格,要是在受审时,再公然说出了官家逼她认罪的话……再则,刘氏这样做,虽肯定不是太后指使,官家就真相信司马公没有授意么?”
“小穆怀疑司马极?”
“司马公的孙女,现在可是宋国公的孙媳,要以血缘而论亲疏远近,是太后这堂姐更亲,还是亲孙女更亲?”
羿栩良久不语。
“官家让我察办宋国公、洛王涉嫌篡位一案,为的就是防范打草惊蛇,要是官家一边澄清太子身世,一边还逼着司马公处治宠妾,必然会让一应嫌犯心生戒备。所以这件事,还是先压下来的好,横竖当日听刘氏中伤湘王妃的那些人,无非趋奉太后的小官眷,要是她们守口如瓶,刘氏的话就不会再传扬开去。”
羿栩舒了口气:“小穆言之有理,关于谣言从何而生可是不必深究,但应当如何澄清才更周全呢?”
“关键之人,便是司马娘子。”
清箫出了个面面俱到的主意。
所以芳期就接到了来自天子的指令。
这天,她亲自去见了司马环。
司马环对芳舒依然不设防,拉着她在旁一同听。
芳期也像与芳舒之间,完全不存嫌隙似的,有一说一:“太后当初将安儿的身世告诉我后,我就料到她必有阴谋,太后原本不用这么急的,许是我太惹她烦了,巴不得拔除我这颗眼中钉……总之官家现在的意思,还是需要烦动娘子,为越传越广的质疑,直接往丽正门前击登闻鼓,恳求官家还太子清白,制止对太子殿下的诽议。”
“好。”司马环答应得极其干脆。
她且还安抚芳舒:“虽说天子仍是为了保太后及司马一族,不过这件事对安儿也确然有利,官家亲自澄清安儿是嫡子,陈圣人也会安心,这样一来就不怕日后再有人利用安儿的身世做文章了,哪怕日后天子决意废储,也不容易让朝臣心服口服。”
益处还不仅只这么一点。
羿栩不仅公然发出诏书,明告天下太子为嫡出,羿杜虽犯谋逆大罪,但并没有混淆嫡庶,太子仍然有资格承继皇统,而且为了让这封诏书更有说服力,天子还将梁国公的嫡次子授职为吏部侍郎,以示对陈皇后抚教太子尽心尽力的嘉奖。
再有就是把与陈皇后最为亲近的薛婕妤,直接晋为贤妃。
羿栩的一系列举措,让宋国公焦灼不已,着实忍不住埋怨司马太后搬起石头砸脚——在司马极的面前。
相比起来,司马权的聪明才干可算是胜出司马极一头,宋国公本就觉得司马极更容易愚弄,且司马极毕竟是他的直接姻亲,两人亲近来往合情合理。
但宋国公疏忽了一件事。
司马极正因为愚蠢无能,才更比司马权记仇。
结果宋国公的一番聪明话,端的是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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