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根本不待天子审问,一五一十就说了实话。
羿栩又再头疼了。
一个亲娘已经半疯,亲舅舅难道也魔怔了不成?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能成什么妨碍?反而若是死了,才会再次授人以柄,舅舅只想对付晏迟,竟不顾会将他这皇帝也架在火上燎烤!!!
其实羿栩也不能全怨司马权,谁让他自己没跟舅舅说他要对汴王下杀手呢?汴王死,则汴王子必需活着,否则人祸和天谶都合而为一,要如何收场?!
但羿栩能将司马权判罪么?!
斥责,只能私下里,明面上必须遮掩,否则将来,他一但有了亲儿子,废太子的局折了沈炯明,亲儿子必须依靠晏迟断测祸福以保平安康泰,龚佑可以为太子太傅,政事堂除了兴国公这亲舅舅,拜托给谁都不合适。
“我看这张氏,定是为辽间收买,意图是挑拨离间无端与兴国公,甚至想要坐实朕残害亲族的罪名,她的口供,根本就不能采信。”
张氏:……
得,到底是浪费了湘王的两株灵芝,她多活了几天,结果还是难逃一死,直娘贼,老娘若有来世,必要把羿姓、司马氏一族斩尽杀绝!!!
“官家还是让张氏活着吧。”晏迟终于开了口。
张氏:!!!
“无端,你……”
“她活着,汴王子才能保平安,不管她是为谁所指使,但她有这活口在,相信背后的人多少都有投鼠忌器之忧,不敢再加害汴王之子,相信汴王妃最期望的也是孩子能平安长大,并非非要让兴国公获罪。”
闵妃一脸的冷漠,直到芳期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忍着泪别过脸:“外子已有杀身之祸,留下我这个孀妇及两个幼子,我也唯有指望着两个孩子才能继续活下去,妾身也只好恳求官家,妾身的姻缘本是官家钦定,官家便容妾身及小儿一条活路吧,妾身定会叮嘱孩子,感铭官家的恩德,他们既为羿姓骨肉,必效忠于官家,回报于社稷。”
兴国公大败一局,险些没把自己给折进去,挨了天子怒声训斥一声都不敢吭。
倒是金敏还没有灰心丧志,道:“晏无端逃过了这一环,却逃不过一环接一环,汴王往岭南,岭南土族立即作乱,紧跟着贾高松会落网,他定会认罪,晏无端便脱不了通敌的罪名,且他竟然还为张氏求情,官家必会怀疑张氏原本就是为他唆使,上演的一出贼喊捉贼!”
同一时刻,酒足饭饱的湘王殿下,终于抽空见了一见长跪不起的张氏。
“你不用谢我,要谢得谢汴王子,相信汴王妃若不是为了儿子的安危,也不至于放过你,你可以安心在湘王府活下去。”
这是白赚的一枚棋子。
司马权以为张氏是个任他粉饰的棋子,却疏忽了张氏隶属于内察卫,她可不是司马仪招收进来的那些个靠着钱财行贿的废物,她有名有籍,是正式录入官册的探子,她虽听令于司马权,可培教她成为探子的人,并非司马权,张氏的身份只有羿栩能够粉饰,司马权?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你的孩子,为你的师长照济,相信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你的夫婿……”
“殿下容禀,卑职本是奉察卫之令,方才结婚生子,与外子并无情份,只是外子非察卫之人,实乃平民百姓,卑职良知未泯,并不愿诛连外子受无枉之灾。”
“罢了,汴王妃会转告你之夫婿,言你暴病而终,汴王府可代为抚养你的孩子,并补偿你夫婿一笔钱银,让他远离临安,另择安身立命之地,且可另择妻室。”
晏迟其实打听过张氏的丈夫。
那男人是个孝子,因为奉养年迈多病的双亲,不能出外务工,家境一直贫困不说,他还为手足所诟病,说他图的是孝名,实则懒惰成性,以为奉养双亲,就可以不断向兄弟讨要钱财。
没人愿意嫁给男人。
张氏为了成为汴王子的奶姆,主动求嫁,男人其实一直不知自己为何走了这桃花运。
生下儿子后,张氏便入了汴王府,孩子丢给男人照顾,男人连张氏一面都难见,反而因为多了一个儿子要养活,越发焦头烂额。
他的兄弟,开始质疑孩子根本不是男人亲生。
男人也渐渐动了疑。
这要了结,男人可以得个衣食无忧,说不定真能遇着一个愿意嫁他的女子,和他一同奉养双亲,而那个不被生父认同的孩子,也能另获一条出路。
晏迟觉得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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