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可是喝醉了?”清箫佯作震惊。
“无端测断得对,汴王离京,必有杀身之祸,因为我早已决心将之处杀。”说的是杀人的话,羿栩却又长叹不止:“当初君父,数番拒绝迎汴王归朝,汴王心中怎能没有恨意?且我已经察明,汴王其实早听信了辽主的唆使,先以韬光养晦的姿态惑我对其不设防范,静候时机起事篡位,你当为何辽国的敌间散播所谓的天谶针对先帝一系呢?为的正是在为汴王起事作铺垫。
无端并未与汴王串谋,否则不会道明汴王将有杀身之祸的话,给予我斩除后患嫁祸辽廷的绝佳时机,我也不想追究汴王尚有何后着,因为明知祸患,果决斩除方是上上之策,这件事交给别的人我不放心,只有拜托给你。”
清箫:……
什么不想追究,其实羿栩心中豁亮,汴王根本没有谋逆的想法,但他只要活着,就永远是他人利用来谋逆的旗号,所以汴王只能死,羿栩才觉得可以安枕无忧,朝中根本就没有汴王的同谋,他追究什么?
君令不可违,清箫只能听令行事。
离别在即,汴王却心中平静,此时的他正伸手试探两个孩子的体温,确定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熟睡中,面颊已经恢复了红润的幼子,汴王微微笑着:“不妨事了,到底是生于皇族,这季候虽然多生蚊虫,可富贵之家防范浊秽疫情到底比贫苦之家容易,有是他们有幸,看看百姓家中,因为季候常见病症不幸夭折的幼儿不知多少。”
说着说着就是一叹。
“湘王说将送官人往高丽,住处名籍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我本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只是,也不知我与两个孩子何时才能脱身,与官人团聚。”
“不用急,静待时机吧,毕竟你跟孩子不似我,官家对你们并未动杀心,若真无缘无故从临安没了踪影,怕会让湘王担风险,他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万万不可因为我们,让湘王涉险。”
“官家未对咱们动杀心,可翁翁……着实让我寒心。”
“我想,岳祖翁未必知情,他老人家过于相信兴国公。”
话正说到这儿,就有一个仆妇直接入内。
她是两个孩子的奶姆,论来也是闵妃信任之人,可她此时一进来,汴王与汴王妃心有灵犀的不再窃窃私语。
闵妃还飞速红了眼眶。
奶姆张氏只道:“仆寻思着殿下与王妃要话别,而此时天色也晚了,当将两位小郎君抱回寝息处。”
闵妃用手帕拭着眼睛,仿佛无心说话,还是汴王应付了奶姆一句:“日后王妃及犬子,还多劳娘子看顾了,这府里,除娘子之外,恐怕也没更多的可靠人,若小王一家,还有夫妻团聚父子相见一日,必不忘娘子忠心护侍的功劳与恩情。”
张氏连称不敢,态度十分恭敬。
而汴王动身未过几日,“死讯”尚未震惊临安时……
某日,张氏便为兴国公招见。
过去汴王府中的耳目,实则多为司马修安插,司马修撂挑子不干后,为司马仪短暂接手,现在虽说已经尽归清箫号令,可这位张氏,却乃兴国公亲自安插的人,还绕了一圈儿,先是安插进闵家,再由闵妃的生母亲自推荐给了女儿。
闵妃对张氏的确一度信任,但后来经芳期提醒,她才知道这个人实际听令于兴国公。
兴国公让张氏毒杀汴王二子。
“是官家的嘱令,官家着你得手后,立即离开临安。”
“可汴王刚走,其子便夭亡……官家能不再受质疑?”
张氏作为一个专业人士,隶属的是内察卫,却也不是那么好蒙骗的,就算不服新统领清箫,然而对于天子是忠心耿耿,于天子不利的事,她不愿干也不敢干。
“你是在怀疑我谎称圣令?!”兴国公沉了脸。
“卑职不敢!”张氏连忙膝跪:“只,官家分明已经将内察卫交托穆统领执管,何故……卑职实在不明官家因何有此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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