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便先向她解释:“区氏目的不是针对潘大郎,而是针对潘二娘,潘二娘现在陈圣人身后为女官,因是我举荐,还颇得信重,区氏早前就笼络过潘二娘为她所用,潘二娘却不愿成为她的棋子,区氏这是贼心不死呢。”
“阿期若不便插手这事,由我来,看我不把区氏捉个罪证确凿!”鄂霓热血沸腾,恨不能立时就要行动一般。
“原本我和潘家人没有交情,甚至还很是看不上潘母,不过,与袁四娘却是好友,潘大郎是她的夫婿,我怎能看着他被区氏陷害,让小袁受这苦果,不过嘛,潘大郎那浪荡的脾性不改,早晚也得惹出祸事,这回让他受个小教训也好,此事我先跟小袁通一通气,让她心中有个防范。”
这就事,其实也不必急在一时处理。
等芳期回了家,晏迟也已经得知了区氏的计划,笑着跟芳期道:“前些时日我们还作了赌,没想到眼看就有结果了,且看看潘成真摊上了祸事,他那妹子会不会援手吧。”
“听晏郎的话,难道先要让区氏真闹出人命来?”芳期蹙了眉。
“你要是觉得那闲汉罪不该死,大不了我让死的人变做那私娼便是,这种人为了财帛,连情郎都忍心下毒手,活着也是个祸害。”
芳期就再无顾虑了。
故杀未遂,也得判个绞刑,那妇人本就该受国法处死,是不是死于刑场根本不要紧。
然而这回连料事如神的晏大王都“栽了跟头”。
“那姚氏存心勾搭潘大郎,潘大郎也的确入了套,可姚氏提出有个契机能赚大笔钱财,只是先需要不少的本金时,潘大郎却没中计,现如今潘二娘虽说进了宫,潘母把外务都交给了潘大郎打理,潘大郎手里的现钱不多,折变田庄也就他自己能拿主意的事,可没想到潘大郎这莽夫,居然懒得折腾,说田庄在那里也有生息,为着多出的几个钱不值得费事。
姚氏见潘大郎不中计,一着急,就讥损潘大郎果然是个败家子,放着这大一笔钱都不想伸手拿,只知道坐吃山空,潘大郎就火了,斥骂姚氏一个娼妇,能有多大见识,说不定是存心想骗诈他的钱,拂袖而去。”
听付英这番禀报,芳期看着晏迟直笑。
晏迟哭笑不得:“罢了罢了,这回算我看走了眼,没料到潘大郎竟然这样懒,且还不为财帛所动。”
晏大王“栽了跟头”,倒还没有被影响心情,区氏这个主谋一计未得逞,就显得很是气急败坏了——因着为了收买姚氏,她可先花了好大一笔“定金”,奸计未成,这钱却是不好找姚氏讨要的,若惹急了这等“卑恶”之流,把事情捅漏出去,虽说并不怕追察到元家,可却打草惊蛇了,潘成有了提防,就更不容易算计。
区氏只好另想法子。
再收买私娼淫妇肯定行不通,而潘成好去销金窟,那些个隶属教坊的妓人,没名气的引诱不上潘成,有名气的却难被财帛收买干这种杀伤人命的事,区氏正犯愁,却有一个妇人主动献计来了。
这妇人的丈夫,本就是沈炯明的党徒,因着自家的安危,也一心一意要和湘王府为敌,这妇人的丈夫还正好宠爱一房姬妾,姬妾生了个庶子,如今十五、六的年岁,跟潘成似的纨绔膏梁得不像话,然而却很得父亲大人纵容,捧在掌心上呵护,庶子是妇人的眼中钉,就想趁这机会,既为区氏解了难题,又除掉庶子这枚眼中钉。
更巧的是妇人的丈夫,现如今是元务墉的下属,被派了趟公务远差,现在并不在临安城,所以他还不知道区氏正设计构害潘成一事,才给了妇人一石二鸟的良机。
晏迟打听得区氏的新计划,笑着对芳期道:“这一回,潘成应当是在劫难逃了。”
芳期便又约了一回袁四娘来家里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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