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栩一听,湘王只是针对区氏而已,如释重负。
但脸色肯定是严肃的:“区氏构害世家子弟,虽未遂,却是犯阵国法刑律,便是从轻处治,亦当罚以流配。”
元务墉急了。
流配虽非重刑,比徒刑更轻,但女眷若是被判了刑罪,可没有资格再为官家妇了,他和区氏虽已是老夫老妻,不过夫妻感情却是极好的,他这辈子可从没想过要另娶他人,于是乎赶紧求情。
“湘王殿下,湘王妃,老妻年事已高,若是流配荒远之地,必难免病痛之苦而死于非命,还望两位贵人宽容老妻一时糊涂所犯的罪过,元某愿以金赎……”
“流配已非重刑,不过区大娘子所犯的罪过应当还不仅于此。”接话的是葛时简,他再次一举象笏:“官家明鉴,姚氏案与溺亡案虽则无关,不过臣还有一位人证,他可证实潘成故杀亦为被人构害,还请官家允准传唤此人证入宫。”
羿栩这会儿子已经头痛难忍了。
他深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在宝座上坐稳,问:“是何人证?”
“正是故杀案的受害者,陈渝。”
竟然是陈渝???!!!
连天子都目瞪口呆,更不要说兴国公等,只有陈昼有如见到了佛光普照,几疑耳闻的话其实是幻听,赶紧追问:“葛少尹这是什么话?难道小犬……小犬还活着?!”
“恭喜陈侍郎,令郎的确幸免于难,如今尚在人世,仅只是受了一场惊吓,却毫发无伤,据令郎供诉,案发当夜,推他落水者并非潘成,亦非潘家众仆,而是跟随他的仆从,且陈小郎还笃定,该仆从并非过失,分明就是故意,先是趁乱时规劝他尽量退向船头,趁人不备,却直接推他落水,且推他落水之前,还告诫他,他是听令于区大娘子,这样做是为了陈侍郎的前程及陈氏一门的兴荣,令陈渝不可声张,只管咬定是潘成推他落水。”
说到这里,葛时简顿了一顿,才追加一句:“陈小郎供诉,那位仆从姓张,名家和,正是陈侍郎指派给令郎的长随。”
“张家和。”陈昼咬牙切齿:“他是我家的官奴!”
“叛变”的家奴并不在现场,陈昼仇恨的目光只得冲着区氏。
区氏这回是真的惊惶失措了,尖声道:“此人我并不识,田大娘子,你还要袖手旁观么?你家的官奴,怎会指控为我授意?!”
田氏哪里在袖手旁观啊。
她早就被一连的几道焦雷给劈得失魂丧魄了,此时还被拎出来挨了区氏一矛头,忍不住,竟当天子面前,放声嚎丧。
羿栩:……
这案子还有什么审头?还有什么审头!!!
倒是沈炯明还算沉着,一见大势不妙,早就飞速转动起脑子,这时在田氏的嚎丧声声中,高举着象笏:“官家明鉴,此案可疑!陈渝既未溺亡,何故长达一月隐藏行踪,臣以为,这必是湘王之谋,串通葛少尹,意图陷害元大夫及陈侍郎,目的仍在让辛枢相的党从,权掌监务署!”
“沈相臣,小犬怎会……”先一个不服的就是陈昼。
“陈侍郎,你扪心自问,是否过于宠纵妾室庶子,而使他们贪婪愈炽?!你之庶子,定是早为湘王笼络,才故意设下此一圈套!”沈炯明也恨陈昼这个猪队友。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要因为区区伎生子,便牵连这么多同盟么?!色令智昏的东西,还要不要身家性命了!!!
晏迟一哂:“官家啊,看吧,这可不是我得理不饶人,这事案本与我没什么大干连,可闹成眼下这地步,我却成了个元凶主谋,那我可就要发挥发挥辩才了,只不过……我见都不曾见过死者……不,陈小郎,更闹不清他这死而复生的原因,官家还是先允了葛少尹请令,召陈小郎入宫吧,等我见见这位同谋,才能杜撰好诡辩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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