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率军在外,忽得君令召回,恐怕非官家左右近臣难免会有奸诈之徒趁机离间滋事,故,臣请令为此令使。”祁诚道。
清箫听这话,心中又是一乐。
看来司马权的名声,还真是臭不可闻了,连祁诚都在怀疑他会利用这回事件,密令禁军里的耳目作妖,让师父误以为朝中生变,羿栩是要过河拆桥,万一拒奉君令揭竿起义了,对羿栩而言真有如雪上加霜。
这却又说明祁诚心目中,师父是信得过他的人品的,虽说这个羿栩的忠臣绝对不能够为师父游说倒戈相向,师父却还真赢得了祁诚的惺惺相惜。
于是清箫也道:“官家虽信得过兴国公,却也当防范沈炯明这起自私自利的小人,兴国公又的确……不那么明智,要真如咱们怀疑那般沈炯明已经暗暗投诚辽廷,万一挑拨得兴国公也生了夺位的野心,这可就……官家又得左右为难了。”
“舅父若真糊途至此,朕也唯有以社稷国祚为重了。”这只是羿栩随口的一句话。
他当然不信司马权会谋反,这可不是仅仅因为司马权是他嫡亲舅父的原因——毕竟皇位这个香饽饽太有吸引力了,别说舅甥间的亲缘,有史以来为了这个香饽饽父子相残手足相杀的事就不曾断绝过,但司马权毕竟只是他的舅舅而不是伯叔,姓司马不姓羿,异姓的人,连湘王晏迟却没那大能耐谋朝篡位让江山易姓,就更别说司马权了。
可天子随口的一句话,听在祁诚耳中却是理所当然。
再是血缘至亲,又哪怕官家真指望着日后的朝堂仍有兴国公这样的近幸掣肘外臣,可前提是兴国公必须忠于官家,若真犯下了里通外敌、叛国逆君的罪行,连成为工具的前提基准都不再存在,还怎么能为官家所用呢?
司马权的人头,不是不可能断送于法场上铡刀下。
湘王夫妇两个要比食铁兽率先抵达临安。
这天大军回朝,羿栩下令镇江侯大相公龚佑率文武臣公出钱塘门相迎 ,虽则司马权、沈炯明等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顶着“二月春风似剪刀”规规矩矩迎候晏大王入城,他们听着闻讯而来的百姓在列栅之外如朝的欢呼,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更加让他们不是滋味的是羿栩立即召令晏迟入见福宁殿,俨然是商讨如何应对邓州一事,却根本把他们排除在外,就算他们想要捣乱都捣不成乱。
有关于邓州之事,司马权等当然在第一时间就质问了贾高松。
辽主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会坚持修好,等着咱们先铲除晏迟么?这个时候却突然发兵抢攻邓州,率先挑起战争,岂不又给了晏迟更加获重的机会?
贾高松虽然是莫为刍的心腹,但他入临安潜伏已久,又哪里闹得清辽国的时势?他甚至不知道耶律齐已经“变了心”,从中立的阵营投诚了大贵族,铁意与莫为刍为敌了,不免也在怀疑难道说辽主眼看着卫国九地兵变,起意趁虚而入?这不能吧,他明明已经将战报递回大辽,告知莫相公虽说卫国变乱为真,可晏迟已经顺利平定,卫国并没因此大伤元气,这绝非兴兵大战之机。
贾高松没料到的是,他的这一信报没有能够传抵辽廷,而为耶律齐所劫获了。
且说晏迟入城却不着家,这让他的掌上明珠十分不满。
“阿娘回来了婵儿当然开心,可爹爹非但只没同阿娘一起回来,答应婵儿的食铁兽呢?也不见兽影,爹爹说话不算话,就是不喜欢婵儿了。”
小丫头说着说着就两眼泪,立马就要放声大哭的先兆。
芳期:……
这孩子果然还惦记着食铁兽,好在晏大王虽说忘了,自己还牢记着。
便赶紧把婵儿抱起来:“不是爹爹不想先回来看婵儿,官家召爹爹入宫呢,这是正事,耽搁不得。”
“我为了等爹爹回来,大早上就来门口坐着了,连大黄都没顾上喂骨头,这也是正事,可正事哪有见爹爹重要?”
芳期:……
很好,羿栩这皇帝一下子就和大黄等同了,真是……你爹要弑君,你也干脆就大不敬了,虎父果然无犬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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