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也听懂了丁文佩的言外之意。
她是在解释陈小娘子跟高蓓声不一样,不是想要纠缠晏迟,而是对晏迟有崇拜之情,类似赵瑗崇拜西楼居士之类的感情。
看上去丁文佩也不像要煽风点火,真真诚诚地想做和事佬。
“阿陈虽鲁莽任性,但她其实心无城府,过去因为听了许多闲言碎语,就误解了夫人是对晏国师死缠烂打……唉,我也跟她讲不清这其中的道理,只能请求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丁文佩紧跟着又道:“阿陈其实与她的表兄是青梅竹马,两个人还是个毛孩子时,就一个称一个官人,一个称一个娘子了,阿陈也跟我说过她是非表兄不嫁的,为这事连世祖母的话都不听了,逼着世祖母也不得不妥协,默许了阿陈自择夫婿,眼看着等阿陈及了笄,两家就要正式定亲了呢。”
这下就更解释清楚了。
陈小娘子是心有别属,对晏国师是绝对没有觑觎之情的,丫头就是任性,深觉崇拜的人娶了个太普通的女子为妻,为楷榜打抱不平。
这样的恶意,至少无关情欲。
“阿陈刚还跟我说,经今日一战,她倒对夫人你有所感观了,至少不似过去那般鄙夷,尤其对阿瑗,这丫头说什么百闻不如一见,佩服得是五体投地,最看不顺眼的是高小娘,可惜转眼不见了高小娘的人影,否则她还得好好奚落。”丁文佩无奈地摊着手。
芳期微挑着眉,说了句趣话:“哟,这样说我应该感到荣幸呢。”
“夫人今日确然是大显神威,多少风波暗涌,夫人都能分而化之,今日之后,临安可再没哪个人敢挑衅夫人了。”
丁文佩也没再继续纠缠,说完这话,她还是顺便“更衣”去了。
芳期又问赵瑗:“阿瑗认为她如何?”
“我不喜欢她。”赵瑗说了一句,又笑着摇了摇头:“但我这是迁怒,她的祖父中伤我父亲和小姑姑,丁家的人于我而言都是敌仇,虽然我明知丁娘子品行其实并不卑劣……如果她不是丁九山的孙女,我对她不会心生厌恶。”
芳期很明白赵瑗的心情:“我也是呢,想到她是丁九山的孙女,就无法与她心生亲近,甚至她的话,我下意识间都觉不能轻信般,总怀疑她其实隐藏着恶意,不过今日那位陈小娘子,对我虽有挑衅之意,但对高小娘,那可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了,我又想起早前,我直接说自己不学无术时,她竟然有些疑惑有些惊奇,现在想来,她许是没料到传说中我这么个虚伪的人,会承认不学无术的事实吧。”
“三哥看人不会错。”赵瑗坚定道:“三哥叮嘱过我远离丁氏女,哪怕是丁氏女直言她无意听从丁九山摆布,三哥依然告诫我不要听信丁氏女的话,我觉得阿期的直觉多半也没有错,丁氏女想让阿期打消对陈小娘子的防心,应当是有阴谋。”
等两人回到昭堂,却发觉帽子陈家的女眷已经一个不见。
正讷罕,还好有徐娘释疑。
“这边发生了什么,立时会知报明堂,以便郎主配合夫人,所以……陈富仁听说妻室及孙女竟然屡屡挑衅冒犯夫人,又气又急,找了个借口告辞,自是知会家眷一同辞避了。”
芳期的胳膊肘被赵瑗轻轻揪了一把。
“换别人家,都是女眷席这边使人打听着男宾席的动静,主妇随着家主的喜怒行事,在我们家却颠倒过来了,哪个女眷得阿期青顾,三哥就礼敬相应的男宾,要哪个女眷冒犯阿期,三哥也立时响应。”
徐娘呵呵轻笑道:“可不是呢,今日除了夫人的本家人,一个徐尚书,一个辛公,是最得郎主礼敬的,再有就是古大夫,从前与国师府根本就没来往,但今日郎主却连敬了他好些盏酒,古大夫也是好酒量,又说大话,夸赞自己家的酒比国师府的更香醇,郎主一点不计较,竟说改日肯定去古大夫家中品尝美酒,高部执羡慕得两眼发红,可今日郎主都没怎么正眼看他。”
这边才嘀咕了几句,两位判官就宣告了彩头归属姜夫人领衔的“战队”。
王老夫人其实早就在昭堂坐得不耐烦了,她率先起身,想让芳期服侍着她去花苑里逛逛。
怎知这时,白妪竟然带来了晏迟的话。
“郎主与鄂将军约上了赌,有请夫人往击鞠场,说是要与夫人组队,再战李郎君与鄂娘子呢,诸位贵客若有观此赌局的兴致,可移步击鞠场。”
王老夫人还能怎么办呢?只好仍由彭何氏服侍了——
芳期不仅没闲心陪着祖母,还顺便带着芳莲、芳许一同脱离了苦海。喜欢天!夫君是个大反派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天!夫君是个大反派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