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跌坐在地上,怔愣着,出神。
过了好大一会,她才揪住君子期的衣袖,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既然都有人帮母妃顶了,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好?”
她话说的很有条理,只要还有云瑶这么一个替罪羊在,那么其余的事情便不需要多在乎了。
到此为止!
君子期低头看着娴妃,虽然他们两个人不曾有过什么母子温情。
但是如今听着她亲自将毒药下进了皇帝的参汤里,君子期还是觉得一股凛冽的寒意从心底拔地而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娴妃沉默了。
君子期又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皇待你不薄。”
一边是自己的母妃,一边是自己的父皇,一边没有任何母子温情,一边是严父的尊尊教诲。
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娴妃又看着他,“现如今,我们两个人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你若是想要将这件事情捅出去的话,那么,你可曾想过这件事情的后果如何?”
“那,母妃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若是被人发现了,又当如何?”
母子两人对峙着,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
“你若是此刻去了,那我便撞死在你的面前。”娴妃猩红着眼,她笃定自己这个儿子还有最后一点母子情分在这里。
“我说到做到。”
这件事情被捅出去之后,自己会遭遇什么,几乎不需要多想,便知道是什么后果。
与其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
君子期失望的看着娴妃,道,“那母妃自己好自为之,从此以后,这宫里儿臣就不来了。”
这一次,唯此一次。
从此以后,两个人的母子情分就算是断了。
等君子期离开了之后,娴妃忍不住掩面哭泣了起来。
君子期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皇宫,去了酒馆。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皇,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其余的皇子。他为自己母妃所做的这件事情感到羞愧,也为自己的包庇而羞愧。
喝到了最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他浑浑噩噩的离开了酒馆,抱着一壶酒在长街上一边走着一边喝着。
这边的情况很快就传到了萧延之的耳朵里。
“将人牵绊住,然后将这件事情告诉给明大人。”
“是。”
明至礼得到了萧延之传来的消息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明府。
但是,这一次明至礼还是晚到了一步。
君子期已经跟着自己府里的人回去了,明至礼只能够看着他们的背影,在原地垂足顿挫。
.......
过去了几日,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娴妃总算是放心下来。
但是总归是还是有些放心,然后让人带了个信给安国尧。
但是这个信还没有传出去,就被君子期的人截获了。
“主子,咱们要怎么做?”
“送回去,让她不要再轻举妄动,也不要妄想联系到任何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