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通知我?”
陆老夫人起身,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喝点水。
陆云殊先她一步,倒好茶,送到她手中。
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应该是她儿子,没事多想想老娘需要什么,而不是整天媳妇媳妇的,一副有了媳妇,忘了老娘的白眼狼模样。
陆老夫人很早就想这么吐槽了,奈何她是一品诰命夫人,要面子,姿态得端着。
心胸更是不能那么狭隘,有损她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与脸面。
要是传出去,跟自己媳妇争风吃醋,那岂是丢脸二字可形容的。
“娘你不是病了吗?我回来就是通报了,你也没法知道啊。”
陆老夫人:……
这话在理,没法反驳。
“即是如此,你就要离开?母亲生病了,你不仅不在边上守着,反而要离开?”
责备的语气,陆老夫人盯着他,且看他要怎么解释。
“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去找媳妇,连生病的老娘都不管不顾了?”
陆云殊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只是心里忍不住吐个槽:知道儿子急不可耐,你也不大发慈悲放个行。
这话肯定是不能当面说的,不然还不得当场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啊。
陆云殊道:“我遣人去宫里给你找了御医,估摸着就快到王府了。”
陆老夫人一愣,宫中的御医要来替她看病?
“唐嬷嬷说,你的心病很严重,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找宫里的御医来看一看,我也好放个心。”
陆云殊嘴上说的清淡,实则心里只想笑,也是难为他自己,居然有这个闲情雅致,来陪娘亲玩这种家家酒的游戏。
也不知道雪如这会到哪了,到醉香楼,见到娘了吗?
陆老夫人眼睛一转,赶紧制止道:“让御医回去,立刻马上!”
“这是为何?难道娘一定也不担心自己的病情吗?”
陆云殊故作惊讶道。
废话!担忧个毛线,她压根就没病,有什么好担忧的。
吃嘛嘛香,睡的安稳,有事没事还能上大街上溜达两圈,唱个歌跳个舞啥的,有个毛线的病要担忧。
宫中御医真来了,把个脉,看个相,那不一切苦心,都白费了嘛!
到时哄骗不了陆云殊不说,自己这张老脸也会尽数丢尽的!
这么恐怖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发生啊。
“云殊,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做出如此不理智之事!”
陆老夫人厉声训斥道。
陆云殊疑惑,自己不过担心母亲身体,请来御医为她治病,怎么就不理智了?
“你乃朝堂之上,唯一的外姓王爷,本就有功高震主的嫌疑,这时的你,只能韬光养晦,收敛锋芒。”
“再者,身处位高权重,本就容易遭人嫉妒,眼红。朝堂之上,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时时刻刻都在找你的茬,盼你出错,只为能一揪你的把柄,将你落下马!”
不得不说,这一品诰命夫人不是白当的,将朝堂之上的潜规则看的如此透彻,真不愧是他武陵王的母亲啊。
同时表示,陆老夫人是个极具有野心的人。
”而今,你却为我小小一个心病,动用宫中御医,岂非要落人口实,授人以柄了,糊涂啊!”
言辞犀利,愤而怒斥!
陆云殊却是一点不在乎,安慰道:“娘,你多虑了,只是请御医来为你看个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啊。”
陆老夫人此番行为,可说是为自己加戏,加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吧。